余福知道眼前严阁老不似看到的这么简单,毕竟位极人臣,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到的。
两人寒暄几句,余福想起二师兄交给自己的信件,赶忙拿出,毕恭毕敬递给严阁老,说道:“临行前我那二师兄唐顺之,嘱咐我将信件交由阁老。”
严阁老伸手接过,打开信件,细心观看。
余福则是满不在意,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自己对这二师兄也算了解,信中所写不用去看,也能猜个十之八九。
待严阁老看完,微微点头,道:“唐大人果然不凡,处事严谨,快人一招。我本还不知如何将这丹药献给圣上,唐大人早就想好了主意。”
余福知道这严阁老虽是与自己的二师兄说话,可要想他去犯险,可比登天。心中暗道:“越是奸诈的老狐狸,越是怕别人设计害他。”心中虽是这么想,却是笑着说道:“我这二师兄也就使使小聪明,真要比起来可比阁老差的远。”
严阁老初时还有些担心这余福年轻,可此时见余福行事言语,倒也老练。尤其下午严达回来,转述与余福交谈,听这余福言下之意,那十万两银票似是嫌少。
心中暗笑:“贪心不怕,就怕你油盐不进。”又怕严达转述有误,出言试探道:“听严达转述,余掌教修建那白云观似是花费不少?”
余福心道,竹杠来了。略显难色,轻轻叹气,说道:“阁老有所不知啊!我龙门派虽不是什么大门派,可也传承百年。本来师父林云子传我掌教之位,我也是暗自心喜。可哪知道观清贫数年,本就没什么上香的香客,再加道观如此破旧,更是没人来了。上次阁老送我那些银票,我本是不该收下,可一想到道观破旧的模样,这才......”
严阁老听余福东拉西扯,知他心意,继续说道:“既然是为了门派所为,余掌教也不必自责。只是不知是否修建完毕?”
“有劳阁老挂念,上次修建的是我派主观白云观。我派门下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道观,如今都是破旧不堪,想要修建怕是还需不少银两,每次想起这些,我都是吃喝不得,辗转难眠。”余福故意将道观数量翻了几倍,说完后放下手中筷子,连连叹气。
严阁老见了余福惺惺作态的模样,略有反感,更多的倒是赞赏。自己如能在他这个年纪能向他这样处事,怕是早就能当上首辅。心中暗道:“毕竟还是年轻,不明这朝中之事,几十万两不过是笔下一撇。”
看明余福此举心意,不得不开口说道:“老夫对这修道之事也有些向往,不过此时年迈,修道不提。能为道家兴盛做些事情,也是荣幸之至。为官数载倒也有些积蓄,愿做布施,帮忙修建这道观,不知修建还需多少银两?”
余福听了连连推辞,说道:“这花费巨大,怎敢叫阁老破费。”说着心中盘算着开口要多少合适,从第一次送礼,到现在进京所送之物,加起来得有三十万两之多。这次开口必定要多于这三十万两,不然此行,自己不是白来?
严阁老则说道:“老夫虽未修道,可家中一直供奉三清,足显诚意,余掌教在做推辞可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况且钱财本就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夫已这把年纪,这些更是过眼烟云。”
说道如今这个地步,余福心中明了,这严阁老是要铁了心的拉拢自己,不如自己给他来个狮子大开口。见他都将三清搬出,也不在推辞,委声道:“数年经营不善,修建这些道观,在将道观债务结清,一律费用加起,怕是没有三百万两不能办到。”余福说完,又是唉声叹气。
三百万两不是小数,说完之后,余福细心留意严阁老的表情变化,也有些怕他真的拿不出,待见他要真是犯难,自己也好改口,在说一共需要三百万两,此时还差个几十万两。
严阁老听了也是一愣,眉头紧皱。当年在京中附近各地修建道观,就是自己一手操办,修建这一座道观的花费自己清楚,最大最好的一座从修建到建成才用了四万两,当时府库拨银十万两,剩余银两入了自己腰包。就是算是修建十几座道观,三十万两足以,他倒真敢开口,心中暗暗思索。
余福见他皱眉,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太高了,就要改口,说道:“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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