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临门一脚 (2-1)

武岗寨前。

一座大青石后，一颗脑袋探了出来。如树梢躲避蛇、鹰的松鼠一般谨慎，不多时又缩了回去。

此人正是方二。

他看着哨岗上被自家老爷倒挂了起来的山匪，脑海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问题：

‘我家老爷什么时候这么恶趣味了。’

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方鸣在这几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还是自己那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老爷么？

不过他倒也没觉得不妥，反正那些山匪都是一丘之貉。

但等了许久不见情况，方二还是有些担心的。俗话说“蚁多喽死象”，他虽然不懂什么“气海”“金丹”，但“双拳难敌四手”他还是知道的。就算老爷如何如何厉害，万一有了什么差错......

那他这个做下人的还怎么交代的。

想着想着，他又瞟到了双手被绑住的刘老汉。此时的他也不好受，失魂落魄的，简直像极了街上乞讨的流民。

这能怨谁呢？

“都是你，你这不知好歹的老家伙！要是你害我家老爷出了什么差错，回去定有你好受的！”

方二不忿地说道。

刘老汉本身就只是个采药农，合伙算计他主仆的事情也并非心甘情愿。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位已经绝望的老人只能稍稍叹息一声。兴许是可惜了这方公子如此莽撞，于是说道：

“方才我也劝过你家老爷。这武岗寨可不是什么软柿子，那可是咱余杭郊外一带有名的魔窟！——你们身在富贵人家，不懂得江湖险恶。”

方二一听也着急，他当然知道只要沾上“匪”字的，哪有什么善茬。虽说刚刚三拳两脚就把那十多人打得七零八落，但这座寨子里可是有两百多号的“绿林好汉”呐！

一人一口唾沫，淹都能淹死他们。

刘老汉继续道：

“我刘老汉虽然不是什么修行之人，但这江湖大事也知道不少。武岗寨的冯常，外号‘玉郎君’，是个‘气海境’的大高手！实力顶得上三个马三了。最近更是传言要突破金丹，成就超凡入圣之姿！”

这下，让方二这位心系老爷的仆人心急如焚......

可就在二人交谈之间，一阵火光窜天，把已经暗下来的夜幕再次点亮，仿佛流星坠落。

画面一转，方鸣从黑烟中跳出，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这块大青石的上面。他一只手拿着断掉的竹条，一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只是瞟一眼身后目瞪口呆、神情呆滞的二人，就不再关注。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此时的方鸣还是一副执掌全局的惬意模样。

他看着马三说出临终遗言是的不甘，看着真名“冯常”的武岗寨大当家的临阵背刺。这一切都有一种浓浓的阴谋感，像极了烂俗动漫中的最终BOSS的底牌——祭献手下！

于是，方鸣也不惯着。

手中多出一根扫帚，一手比“剑诀”，抹掉了杂乱的穗，只留下一根三尺长的竹竿。

也不管趁不趁手，改横握式为倒提式。

随后向上一斩。

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剑气从竹条扫出，速度之快、威力之大，让早有准备的冯常也出乎意料！坐榻之上，灵气包裹中的大当家一脸病态的潮红，有在惨白肌肤上出现，显得诡异至极。

这昔日有着“玉郎君”称呼的山匪头子，再没有了郎君般的潇洒写意，满脸只剩愤怒、怨恨。

至于马三，他的皮囊在最后一刻因替大当家挡下了这摧枯拉朽的一击，而变成了齑粉，漫天消散。

——这把扫了一辈子地的竹条也因这一招，就此断成了两截......

“金丹、气海，果然是天差地别！”冯常丝发尽散，宛如疯魔，“不过我这吸收了一千零八十位生人精气的《掠缘大法》也算成了！”

他起身，周围气场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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