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笑道:“刘正风刘师兄与我颇有交情,少侠乃是先天高手,又是江湖后起之秀,不妨跟随老尼一起去衡山,届时,正好让各路英雄一睹少侠的风采。”
“那就这么定了。”苏牧一喜,问道:“对了,这金盆洗手大会定在哪天了?时间尚来不来得及?”
定逸师太对他说:“吉日定在五天以后,我们赶路最多三天,到衡山城还剩两天,时间足够了。”
苏牧想了想道:“金盆洗手这么大的事情,五岳剑派肯定都会参加,嵩山派的人也会去,到时候若是在遇见了,师太就不要出手了,我的事让我自己解决。”
费彬已经认定苏牧就是凶手,一旦相遇,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江湖中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苏牧不想拖恒山派下水。
“好。”
经过疗伤的事情以后,定逸师太对苏牧的修为,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少年的内功极其雄厚,而且极为精纯,就连定逸师太本人,都有点自愧不如,收拾一个费彬绰绰有余。
当天,恒山派众人下楼吃完早餐,便在定逸师太的带领下,离开了这家客栈,向衡山城赶去。诚如定逸师太所料,三日路程过后,他们便来到了衡山城。
衡山城,就位于衡山脚下。
平时城中本就有很多衡山弟子,由于明日就是大典之日,各路英豪陆陆续续来到城中,因此各个路口都有衡山弟子接应,把宾客们带进事先准备好的酒楼,方便统一招待。
同样,苏牧跟随定逸师太一行人进城以后,也被衡山弟子引到接待酒楼,由于房间紧张,衡山弟子三人一间,定逸和苏牧各自一间。
这酒楼总共有三层。
一层乃是大堂餐厅,一日三餐均在这里,当然,也可以让小二送饭楼。
二层全是客房,二层住着杂七杂八的江湖豪强,甚至不乏黑道中人,可见刘正风交友甚广。
三层同样也是客房,但这里只住五岳剑派的人,走廊有衡山弟子把守,其他人没资格住进来。苏牧和定逸师太他们,就住在这三层楼。
刘正风作为东道主,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定逸师太降临衡山以后,他亲自带人过来寒暄,寒暄片刻,便急匆匆去接待其他贵客了。
下午时候,夕阳西斜。
定逸师太和苏牧两个人,坐在一楼的大堂中,沏了一壶雨后龙井,听着街边的二胡声,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仪琳就在旁边伺候,时不时地给茶壶加水。
“江湖,人人都知道江湖,可到底什么才是江湖。”
定逸师太捻着佛珠,意味深长地道:“其实在我看来,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无论是黑是白,只要跳进这染缸里面,那就由不得你了。”
“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苏牧对定逸师太的话很认同,
大堂中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还坐着不少江湖豪客。
这些豪客所议论的话题现在只有一个,那就是明天的金盆洗手大典。
有人说刘正风正当壮年,隐退实在可惜。也有人说刘正风急流勇退,这份魄力令人敬佩。
然而苏牧注意到,大堂墙角的阴暗处,坐着一位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的盘子里,放着一块生肉。
肉还在滴血,想必刚割不久。
刀疤男子张嘴咬下一块肉,大口大口地咀嚼着,他的牙齿锋利而又尖锐,就像是野兽的獠牙,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野蛮、凶悍的感觉。
此刻,大堂中人满为患,很多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刀疤男子的身边空着三个位置,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坐过去,三个座位就那样一直空着。
“呵呵,有点意思。”
苏牧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在酒楼门前的大街。
昨晚下了一场秋雨,地面那凹凸不平的石砖,现在湿漉漉的,行人走在面很滑。
就在那潮湿的墙根下,放着一张小板凳。
小板凳又矮又窄,坐着一位骨瘦如柴的老头子,老头腿是把二胡,手里拉动琴弓,琴弦震动,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传遍了整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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