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马也猜出刚才施法招魂的就是他,这夜半三更荒郊野地,有谁会来这里。不过,以爷爷嫉恶如仇的脾气,还真是不会轻饶了他。
“放心,只要你爷爷把东西带回来,我就会放了你。”说完他从袖子上扯了一块布下来,将子午马的两手反捆了。
子午马坐在地上看着这个人,他的眼里要比他更加恐惧,子午马问:“就你一个人吗?”
他说:“还有一个朋友,已经被那东西弄死了。”
“那墓里的是什么人,你们是故意搞成尸变的?”
他点点头,后悔不已:“这墓里的是个孕妇,就是下面那个村子的,我跟我兄弟看她字全阴,是养尸难得的好材料,就想让她尸变拿去卖个好价钱。”
子午马听他说完一阵呃叹,果然又是盗墓贼,而且还是一个盗尸的。
爷爷一刻不敢耽搁,脚下轻功如燕子抄水,在地上点下距离均匀的坑点。月下,就见一个奔驰的身影在树林杂草之间一掠而过,简直犹如下山的螭虎。
到了一处小河流前,突然传来一阵涉水之声,就见朦胧的月光里笼罩着一个两手发白、全身黑毛的怪物。这就是祟了,它和人差不多高,一身的毛看上去像猿,只是那黑塔一样的身子让人看了就心生恐惧。
这祟前伸着两个大白手,已经过了河心上了岸,而村子就在对岸。爷爷看在眼里,立刻拿出那铜铃。这铜铃就是一般道士手上的摄魂铃,摄魂铃里面有一个撞杵,平时走路为了不让它响,就设置了一个锁扣,只要将撞杵顺时针拧一下,铜铃就会响,反方向拧就会锁死。
爷爷想用这铃声将那祟引回来,他拿出铜铃刚拧开撞杵,再抬头却已经不见了祟的踪影。
爷爷心里暗叫不妙,这祟邪气得很,若是进了村子后果不堪设想。于是顺着河流往上一找,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小桥,赶忙赶了过去。
此时已近深夜,村子里家家门户紧掩,也不知这祟钻进了哪家的屋子。爷爷小心翼翼探着路,整个村子死气沉沉,连声狗叫都没有,一走到屋子后面月光被挡住,伸手不见五指。
爷爷心里开始有些着急,这小友还在人家手上,若是不赶快拿糯米回去,恐会对小友不利。可是这祟也不能坐视不管,否则定会有人遭此殃祸。
此时他走到一处朱漆的木门前,见门敞开着。想这深更半夜,谁家不是门户紧闭,会不会是那祟进了宅子,爷爷这么一想,也一步一营地踏了进去。
这院子坐东朝西,一进了门有一面屏风。虽是夏月,整个院子里的植被却一片萧条,唯有那屏风后的一棵杨树长得旺盛。俗语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杨树迎风,树叶哗啦啦作响犹如鬼拍手,栽在院中是非常不吉利的,如今又栽在屏风后面,如同在唤路过的凶魂恶灵进门。可以说,这里的风水格局皆是大煞之位。
爷爷绕过屏风,就见屋门也半掩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溜了过去。看这情况,那祟九不离十就在里面,爷爷疾走到了窗前正看到卧室里一个耸着背脊让人发毛的背影。那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子,此时祟正伸出一只白手摸向那小孩的头。
爷爷双指一立,在这月光落了一地的寂静中,叫了一声:“妖孽!”向前那么一指,祟黑森森的后背火光乍亮,疼得它身躯一颤。
小孩听到动静,模模糊糊睁开睡眼,却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还有一张大毛脸大毛手,立刻吓得惊声尖叫。
祟怒不可遏转过身来,“哇”地发出怪叫。
月光之下就见这祟一身黑毛,一双眼睛藏在毛发下面闪着绿光,转都不转一下,就那么死死盯着你,看着你,让人不寒而栗。
爷爷拿起手上的铜铃不停晃动着,发出急促又让人烦躁的铃声。
孩子的父母似乎听到了动静,进了房间看到这毛茸茸的怪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祟两眼却直盯着爷爷,似乎对那催命一样的铃声怒火中烧,大白毛里伸出长长的指甲,身子一弯,“噌”地从窗子里跃了出来。
山上,子午马正等着爷爷回来救他。那盗墓贼坐在青石上,身上开始不停盗汗,还一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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