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目送陈氏离开躺在床上的她侧过身,刚才那个把她给吓醒的梦,转过脸就忘了。
齐夭夭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观察所住的房间,典型的砖瓦结构。
房高需要草席吊顶,看着破旧的很,有的席子边儿坏了,草扑散着,漏着黑乎乎的洞。
青砖铺的地面,打扫的倒还干净。
室内的摆设简洁,一张架子床,梳妆台,房间中央一张圆桌,周围摆着四张鼓凳。
一张方桌,放在窗户底下,一把椅子,靠墙摆着衣柜,旁边四个樟木箱子,上下两层罗着靠墙放着。
这些家具漆掉落,斑斑驳驳,看着陈旧,可有些年月了。
很难相信这是县衙的后衙,还真如陈氏所说,穷乡僻壤,这县衙够穷的。
一眼望到了底,没什么好看的,齐夭夭又翻了翻身,没有吱吱呀呀的声音,这床纯实木打造的,够结实的。
除了心脏不舒服,齐夭夭伸手把把脉,目前没有恶化的现象,但情况不容乐观。
希望药材足够,别耽搁了,留下后遗症,成了病秧子。
那可真是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了。
她伸伸脚,蹬蹬腿,活动一下手臂,总算有劲儿了,看来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力还行。
怎么就来到这里了,齐瑶想不明白,想她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只有她这一个宝贝闺女,自然是细心教导。
幸运的是十六岁赶上恢复高考,顺利的考进大学,那年代的大学生可是香饽饽,毕业后留在了城内。
也许是人生太顺利了,在感情上遭遇重大的挫折。
在学校谈了个志同道合的爱人,在毕业后谈婚论嫁前夕,婚检的时候,被检查出来是个石女,不但不能生孩子,连婚姻生活都不能。
就这样‘被迫’分开了,离开了伤心地儿,毅然入伍,感情失利,事业顺风顺水。
在一次例行检查身体时,她鼓起勇气重新检查,才发现什么石女都是骗人的。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齐瑶呵呵两声,难怪男方的家人接受自己那么痛快,原来人家早有准备。
果然够毒,欺负她没有接受这方面的教育,分手了的原因还要扣在她的头上,还要一辈子为男方守着‘贞节牌坊’。
奋发图强拼事业吧!吃了不懂医术的亏,开始学医,利用闲暇时间,学习更多的知识,来者不拒,如海绵一般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更多的是跟自己有关的军事方面。
不但理论扎实,在军事个人素养方面也是能力超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成了最年轻的女舰长,人生过的很精彩,直到死亡来到了这里。
也没什么遗憾的,父母因为意外离开了,要说有遗憾,那就是没亲眼看着航母下水,没看见海军强大起来。
唉……不想了,人到这儿了,还想它做什么?照海军的发展速度,一切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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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端着木盆出去,就看见自家傻儿子提着药走了进来,“娘,您这是?”
“吐了那么多血,不得擦擦啊!”陈氏回避他的视线,不自在地粗声粗气地说道。
沈舟横闻言咧嘴一笑,赶紧又憋住了,别把娘给惹毛了,提了提手里的药包,“我先去熬药。”
“熬药是你该干的吗?”陈氏语气不善地看着他说道,将木盆放到了地上,抓过他手里的药包道,“我来。”
陈氏拿着药包朝厨房走去,一回头果然看着儿子端起了木盆,“你……你要气死我了,这是你该做的吗?你可是县太爷。”生气地说道,“你给我放下。”
“只是把水倒了而已。”沈舟横满眼无奈地看着她说道。
“放下!”陈氏黑着脸看着他说道,“让石榴去倒。”
“娘,赶紧熬药去。”沈舟横顺手一泼,直接泼到了青砖路边的土里,将木盆放下道,“我放下了。”
陈氏紧绷着双唇,喘着粗气,转身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嘴里念叨着,“不气,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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