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望关着的木门,后怕的咽了一口唾沫,于是便不情不愿的来到沈放身边。
“看里面!”沈放小声提醒。
他所指的是一处破窗户,近段时间天气骤然转凉,老李头一直没来得及拿纸糊上,所以能够从外面看见屋内的情况。
透过破洞大开窗户,能见到屋内床榻上躺着一个醉醺醺的老头。此人穿着朴素,对于自身形象不修边幅,红扑扑酒糟鼻,一口黄牙,整个人躺在穿上却还在兀自发着酒疯,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一些事情。
“你死了可别怪我,老李头我可是天天劝你,你也不听,非说要去瞧瞧,现在可坏了,人都没了。
陈夫子,你说你这是何苦?夫子做的好好的,你说你偏偏对那东西好奇干什么。”
这是在借酒浇愁,搁着空气忏悔呢,沈放眼睛一眯,好在听老李头话中之意,陈老还不一定就噶了。
“趁他现在还没醒酒,你赶紧去叫官差来拿他,正所谓捉贼捉赃,作奸……”沈放边说便扭头去看杨云,登时愣住了,后者竟然不见了。
不好!
沈放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赶紧放眼望向屋内,就见不知何时杨云已经冲了进去,并恶狠狠的揪住老李头衣领,将后者从床铺上拽起,然后“啪”的一个大耳刮子,清脆的声音听得沈放心惊肉跳。
这一巴掌下去,老李头嘴歪眼斜,原本醉醺醺的状态顿时清醒了几分,他醉眼朦胧,好好瞧了瞧来人,等认出了扬云后,也不敢发作,整个人便木在那。
“说,你将我老师怎么样了,他老人家被你藏到那里去了?”扬云厉声喝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夫子出事了?”老李头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竟然开始装傻充愣。
扬云一愣,气得揪紧对方衣领,“你还装,刚才你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
“哦,老朽酒后无状,胡言乱语岂能当真?!”
“你这是酒后吐真言,你这老匹夫,安敢在此狡辩,看我不拿去报官。”
“杨公子,昨天陈夫子的确来过,并邀老朽去喝酒,可是当时老朽尚有些挑水劈柴的活,便谢绝了陈夫子的好意,这一点书院有许多学子能为老朽佐证,陈夫子之事实在与老朽无关。”老李头言辞凿凿的说道。
“你……”杨云见着老无赖矢口否认,胸膛一热,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于是抄起木棍威胁道: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让你尝尝皮肉之苦。”
老李头却不吃这一套,见对方武力相逼,于是装模作样的哭嚎道:“打人了,有书院学子打人了!你看老朽这胳膊腿的能经得住公子毒打几棍,若是不怕老朽一命呜呼,杨公子就往这招呼吧。”
说着他把眼睛闭上,一个劲的往杨云身上凑去。
“你滚开……”杨云一脚踹开对方,实在拿着对方没了办法,这老家伙梗着脖子不认账,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报官吧!”站在一旁的沈放出声道。
杨云一脸铁青,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斗不过这老无赖,但是为了陈老的安全着想,杨云也只好照办。
“看好这老贼,我去去就来。”杨云此时也不顾上文人士子的形象,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跑去。
见杨云离开,沈放非常自然的将门关上。此时屋内仅剩下他们二人,看着沈放脸上淡漠的冷笑,老李头略微心有不安,缓缓后退一步。
“你想干嘛,这里是书院,由不得你胡来。”
沈放淡淡的道:“陈谨言对我挺重要的,他究竟怎样了,你给我交给个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李头敏锐的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似乎面前这个青年与杨云大不相同,可哪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是感到本能的有些恐惧。
“不知道?!”沈放笑着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对方逼近,“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别挑衅我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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