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竿也仅一尺长,由细竹制成,通体泛黄,看来有些年头了。其末端系了一根细线,在地牢中几乎看不清,而细线另一头绑着鱼钩。
这所谓的鱼钩,则是一截生锈的铁丝,磨得极其尖锐,弯曲成钩状。
“这他娘的是要我找回失去的童年啊!”
沈放心中暗暗发怵,看着这小孩子才玩的游戏,他觉得后背渗得发慌,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暗暗瞧了眼黑袍夜妖,他提起鱼竿把钩子放入木盆里。
这时,木盆被轻推了一下,盆中水便激荡起来,拇指大小的木鱼随着波浪起伏,在水中上浮下潜,仿若一尾尾借尸还魂的活鱼。
沈放暗自吞了一口唾沫,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沈放双手紧捏鱼竿,因为内心的不平静,导致鱼竿轻微的颤动着。
此时,一条绿漆木鱼被浪头打来,镂空的大嘴正巧冲着铁钩,沈放睁大了眼睛,紧张的等待大鱼上钩。
水浪翻滚,斜刺里一条红漆木鱼突然冲出,将绿鱼远远撞开,而失控红鱼尾端撞上铁钩,也歪歪扭扭的游开了。
“差一点运气。”沈放在心中安慰自己,抬手抹去额头的细汗,他决定开始主动出击。
钩子弯曲向上,若无水流冲击便只能碰到鱼下巴,而不能将它们钓起来。换句话说,水面平复,游戏就结束了。
盆中十几条彩鱼飘荡沉浮,沈放看准时机,对准一个墨色的鱼口,迅速摆动钩子。
铁钩顺水而行,犹如一条露出脊背的鲨鱼破浪扑杀,“啪”铁钩打在鱼鳃处弹开,发出细微至极的响动。
尽管失败了,但沈放似乎掌握了一点窍门。于是聚精会神的再次等待出钩的时机。
水浪拍打盆沿的高度越来越低,眼见“鱼儿”们的速度减缓下来,沈放知道时间不多了。
若是结束后,自己并未钓上鱼来,将会面临什么惩罚,那就说不一定了。也许是死,也许是比死亡更恐惧的东西。
沈放稳了稳心神,于是朝着一尾黄鱼迅速甩动钩子。
出手的一瞬间,沈放生出了一种明悟,这次出钩的手法、时机、角度堪称完美,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好了似的。
他紧张得屏住呼吸,生锈的鱼钩分毫不差的射出,最后撞入鱼口。
“成了!”沈放大松一口气,莫名感到十分激动,双手就要扯出木鱼。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宽大的黑袍里,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对着木盆推搡了一下。
激荡的浪花迅速把上钩的鱼儿拍开,到手的鱼儿竟然就这样溜了。
沈放错愕的看向对方,黑袍下露出一张毫无生气的脸,这是一张属于老太太的脸。
黑暗中她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神情,甚至还有点嘲弄的味道。
沈放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在与其对视,于是默不作声,继续低头钓鱼。
这东西本来就是给小孩子玩的,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难度。完全掌握窍门的沈放目光如电,鱼竿随着手腕一抖,鱼钩再次正中鱼口。
然而老太婆依旧不依不饶,再次动了手脚,使得沈放这杆再度落空。
沈放第二次抬头望向老太婆,眉头微微紧皱。对方仍然是一副嘲弄的表情,简直十分欠打。
沈放此时心中还真有些不服气,这哪是什么夜妖啊,这不就是上辈子那些心眼忒坏的老太婆嘛。
刚想一脚踢翻臭老太婆的摊子,沈放又生生咽下了这一口恶气。
于是他,继续低头钓鱼。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二十次。每一次沈放钓鱼都会被老太婆破坏,而且都会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来嘲讽他。
蹭的一下,沈放心中火气大起,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二十一次出钩,这次他有一半的注意力已经移向了老太婆处,只要它一动沈放立马就能马上知晓。
眼角余光中,当老太婆再次伸出干枯的手掌,又想推动水盆,打掉上钩的木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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