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元和刘通两人并没有聊多久,不到两刻钟就出来了。
回到驿馆后,刘通对慕骁行道:“赵大人,我大魏和亲使团已经进入天京多日,北荣方面至今毫无动作,这事情肯定有蹊跷。”
慕骁行道:“刘大哥既然跟吏部的陈大人这么熟悉,应当知道这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吧?”
刘通想了想说道:“公主要嫁给北荣六皇子,据说,六皇子的母亲刘贵妃,对这门婚事似乎不太满意。”
慕骁行语带不屑,道:“这母子两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联姻这么大的事情是两国君主定下来的,他们再怎么不满意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刘通道:“所以这里面才有蹊跷。”
慕骁行送了耸肩:“有蹊跷又如何,这里是北荣天京,我说句话又没人听。”
刘通道:“有没有人听是一回事,但大人身为遣婚事出使北荣,遭此不公待遇,怎能一言不发?”
刘通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暗指慕骁行成天待在驿馆里混日子,出工不出力啊。
慕骁行心中暗骂:当初你们把老子强行拉上贼船的时候,问过老子意见吗,现在居然还有脸嫌弃老子出工不出力!
不过明面上当然不敢这么说。
慕骁行装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道:“刘大哥所言极是,明日我就去礼部尚书蒋升那里讨个说法。”
翌日一早,慕骁行径直来到北荣礼部衙门,也不吵也不闹,就坐在大堂里喝茶,看着礼部衙门的官员一个个进进出出,直等到太阳落山了才离开。
第二天,慕骁行又来到礼部衙门,像昨天一样喝了一整天的茶,礼部的官员来问也不说话。
第三天,慕骁行仍是如此。
这下礼部尚书蒋升终于坐不住了。
北荣毕竟也是泱泱大国,号称礼仪之邦,当然没有别国使臣前来不好好招待的说法。
慕骁行要是一直待在驿馆里,北荣方面不闻不问也不要紧,你可以说他病了,需要静养。但慕骁行偏偏整天坐在礼部衙门里喝茶,一两天也就罢了,要是他真的一直喝到北荣六皇子和安宁公主大婚,那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你总不能说北荣接待外国使臣的方式就是在整天礼部衙门喝茶吧。
礼部尚书蒋升躲了慕骁行两天,下午的时候知道不能再躲了,只得出面,来到大堂对慕骁行说道:“稀客稀客啊,不知赵大人来我礼部衙门,有何贵干?”
慕骁行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蒋尚书多虑了,在下就是觉得你们礼部衙门的空气清新,办公环境特别好,在这里喝茶都觉得特别香,没有别的事情,蒋尚书您忙去吧,不用管我。”
蒋升道:“赵大人真爱说笑,我们礼部衙门的环境虽然尚可,但这天京城内,多的是景色优美的名胜古迹,老夫这就派人陪赵大人去走走,如何?”
慕骁行道:“蒋尚书客气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受点委屈没关系,但公主金枝玉叶,可不能受半点委屈,否则回去如何交差。”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慕骁行虽然年轻,却非常沉得住气,这厮自从进入礼部衙门后就绝口不提自己前来的目的,只跟礼部尚书蒋升谈天说地。要说这厮当了半年多的镖师,走南闯北,见闻广博,表面上倒是相谈甚欢。
很快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到了黄昏时分,慕骁行一脸不舍地又拉着蒋升聊了大半个时辰,看那架势,明天肯定是还要来的。
对于慕骁行这个麻烦,蒋升也很无奈,他倒是情愿慕骁行跑到礼部衙门来大吵大闹,那他只要随便安个寻衅滋事的罪名,就能把慕骁行关在驿馆里,制得服服帖帖。
可慕骁行也不傻,玩了一手绵里藏针,就整天安安静静地坐在礼部衙门里,逼得蒋升只能吩咐手下礼部侍郎,明日按照礼部规定接待慕骁行等人。
慕骁行回到驿馆,立即有手下递过来一张请柬,打开一看,原来是北荣大皇子恭王拓拔林邀请慕骁行去王府赴宴。
慕骁行不禁有些奇怪,他跟拓拔林素未谋面,而且目前整个北荣对待大魏和亲使团的态度就是冷处理,不知道此时拓拔林怎么会想起邀请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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