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惊魂夜（四） (2-1)

“砰。”

一声枪响久久回荡，子弹出膛射中行尸小半张脸，却没有伤及大脑，使其动作一滞，侧身倒向一边。

那张脸变得更丑了，不知你们有没有见过开红花的仙人球，现在的行尸脑袋比作仙人球，脸上开出了血花，子弹击碎颧骨的同时，露出腮帮下的两排牙齿，牙龈发青黑色。

自行尸出现到老警察开枪，前后不到三分钟。

另一间牢笼打开，那些人同样一刻不愿多停留作鸟兽散。

“回来，谁开的牢门？”

任凭老警察如何呼喊，都无人理会，还有几个跑远向他竖中指或扭头吐唾沫，毫不在意他手里的枪。

说来也可笑，一圈人畏惧一只半行尸，却不怕足以一枪毙命的枪械，因为他们拿捏准了老警察不会对这么多人开枪。

“够了，我不干了，随便怎么样吧。”

老警察嘴角抽抽，收起佩抢，也要走。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还敢不敢再儿戏一点。”尹江实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吐槽，但一想到后面的世界会比现在更操蛋，又觉得一切是应该的。

“嘿，嘿，警官，都走不少了，把我也放了呗，这还有两个大活人呢。”

老警察一去不复返。

揉了揉脸，尹江继续先前活计，当前出去最重要。

“吭哧吭哧。”“呃，嗬嗬嗬。”

西装男行尸继续大快朵颐，肚子鼓成大包恍然未觉，爬行行尸努力翻身，方向居然是自己。

乔治睡成死狗，反而最安全。

“不会吧。”

尹江想到刚刚自己声音不小，无形中救了乔治一命，不由得苦笑，有够戏剧化的。

“咣咣咣。”

连续撞击同一个位置，肩膀酸麻，栏杆掉落一半，只要再努力几次，就能成功脱落。

“乔，你个白痴，还不醒醒。”

不在意旁边那只行尸一副巴不得快点剥了自己的表现，继续摇啊摇。

“咔嚓，咣。”

抽出那根两米长的略细空心铁棍，尹江心想再短点就更好了。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但是吧，可恶，什么东西都得讲点但是才行，不讲虚的啦，送你解脱。”

铁棍一端往后缩，对准行尸眼眶，猛地一顶，贯穿了进去。

“一个。”

乔治悠悠醒转，他看见至今难忘的一幕。

上次亲眼见到还是小时候，通缉犯闯进他邻居家，用那把邻居家庭主妇常常炫耀的上好菜刀，干净利落捅死一家三口，一窗之隔的地方，逃犯向他微笑，抬手做嘘声动作，看起来彬彬有礼很斯文，连一句脏话都没说，乔治怕引火上身保持了沉默，几天后，逃犯再次行凶被当场击毙，听说临死前又当手无缚鸡之力老太太的面杀了她唯一的儿子。

尹江每次递出，都准确无误插进一只行尸眼眶。

“第二个，哦对，还有你。”

手腕轻转，第三个后背血肉模糊没救的倒霉蛋死的不能再死，现在也变不成行尸回来了。

几滴血液溅射到乔治脸上，尹江想可能是挥动铁棍时不小心甩到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尹江侧身走出陪伴自己三天的小单间，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乔治脸上有东西。

“醒了？”说完尹江就觉得自己这不是在废话么。

落在乔治眼里，那就是这个叫亚瑟的人，解决三人后，挂着浅浅笑容向他微笑，记忆重叠，乔治大脑刷的就空白了，至于说了什么完全没听清。

尹江没拿铁棍，就让它保持插在眼眶里，临走前确认另一间牢门，地面上有把寸长小钥匙。

“是那个纹身男？他是谁呢？如果曾出现在行尸走肉剧情中，我应该不会忘记他的。”

压下心中疑惑，尹江跨步迈出去，还没离开警局，已经闻到名为自由的空气了。

乔治离了三米远，远远跟着，像是受气的小媳妇满脸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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