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逐客了。
许敬宗连忙将口诀收拾好,放入怀中,起身后,却是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只是不肯走。
“许大人还有事?”夏雨一脸的奇怪。
“扑通!”
忽然,许敬宗竟是双膝跪倒,给夏雨结结实实的来了个大礼。
“……”夏雨大骇,顾不得浑身酸软,连忙上前搀扶:“许大人为何如此?快请起!”
要知道,唐时风气开放,哪怕是面见皇帝,也是无须跪拜的。
这许敬宗突然给夏雨来这一手,可是把他吓得不轻。
许敬宗却不肯起,反而一脸狂热与激动道:“军师学究天人,下官十分仰慕!若军师不以下官浅薄,敬宗愿拜您为师,早晚聆听教诲,还望军师垂怜某一片赤诚向学之心。”
我尼玛!夏雨顿如五雷轰顶。
许大人,我的哥,你年纪比我还大啊!
拜我为师?
你这膝盖怎么跪得下来?
夏雨哭笑不得,他是真服了,奸臣就是奸臣,为了向上爬,真是半点节操都不要了。
这见缝插针、顺杆爬的本事,一般人是万万不及。
“许大人,这可使不得。”夏雨连忙拒绝:“你年纪比我还大,怎能拜我为师?莫开玩笑。”
许敬宗却不死心:“军师,自古达者为师,圣人尚能拜七岁项橐为师,某又有何不可?”
“这、这,别人会笑话的。”夏雨哪肯答应。
“下官不在乎。”许敬宗依然十分头铁:“只要军师愿意垂怜,某又何惧他人流言。”
哎呀,我操,这是赖上自己了啊!夏雨一个头,两个大。
别的事情还好说,但这事他万万不敢答应啊。
万一到了后世,史书上说许敬宗是大大的奸臣,那做为其恩师的夏雨,不是要被喷成翔!?
相起自己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夏雨便激零零的打了个寒颤。
不过,怎么拒绝呢?
有了!
“许大人,”夏雨一脸难色:“其实,你资质也算不错,但是,你莫忘了,我是鬼谷弟子啊。”
所以呢?许敬宗眨眨眼:你若不是鬼谷弟子,我用得着这般死乞白赖么?
夏雨叹着气:“鬼谷一门,收徒有三不收:一、非惊才绝艳之人不收,二、非品德端庄之人不收,三,非幼年之人不收。”
“便是出师,也有两不允:一、课业不合格,不得出师,二、末得其时者,不得出师!”
“这三不收、两不允,已经流传近千年,我是实在不敢破例啊。”
看着夏雨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许敬宗绝望了,他没想到,鬼谷一门的规矩这么多。
不过,莫非如此,也难享千年盛名!
“看来,敬宗与大道无缘啊。”许敬宗目光含泪,有些哽咽,这演技飚得令人同情。
“是啊,是啊,许大人请回吧。”
“咱们来日方长,做不成师徒,也可做为朋友,经常切磋吗。来,来,赶紧起来。”
“既如此,下官便不打扰军师休息了。告辞。”许敬宗一脸的怏怏,白忙了。
夏雨连哄带骗,终于把这瘟神一般死缠烂打的家伙忽悠走了,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太尼玛不容易了!
以后得离这家伙远点!
沾上就是一身臊!
“军师,”一旁,一直看得目瞪口呆的张玉感慨道:“这位许大人还真是不要面皮啊。”
夏雨嘿嘿一笑:“别说,人家这也是一种本事,咱都学不来。”
张玉一听,咧嘴大乐。
其实,在夏雨看来,许敬宗这奸臣,也并非那般十恶不赦。
这人的奸,主要体现在逢迎拍马、体查上意,也就是很狗腿,而非弄权误国、残酷虐民。
这人还是有几份实干才能的,当宰相时,也并非毫无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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