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新仇旧恨一起算,你就好好瞧瞧吧,钱爷我有的是办法。”钱玄冷声道,目露寒光,一口吞下一杯酒。
“搬去德潜那儿住吧,安全。”迅哥儿插话道。
钱玄住在东交民巷,洋人使馆区,社会上的三三两两轻易进不去,何琪不是没想过,奈何囊中羞涩,摇头否定·道:“住不起,太贵了。”
“有什么住不起的?”钱玄冷不丁来一句,话里莫名的充满了火气,又道:“筹彩先抵着用,其它事儿包我身上了。”
“钱爷,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筹彩抵了房租,吃喝西北风去?”何琪白了一眼,饮着酒鼓囊道:“还有狗娃身上的毛,也得想办法弄掉,这么大人了,总不能天天躲家里不见人吧?”
“若是拖的久了,正常人也都变得不正常了,你想想看看,哪哪儿不要钱?”
“还筹彩?”
“顶个屁用!”
“一竿子买卖而已!”
何琪发着牢骚。
“黄友亮的束脩礼,他愿赌服输,你收了天经地义,哪个敢说闲话?”钱玄阴阳怪气的笑道。
“故意寒碜我是吧?”何琪回怼道,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更郁闷了。
忽然,黄友亮这事给了迅哥儿灵感,想起了一个好点子,道:“我有个赚钱的办法,你们俩听听。”
何琪与钱玄纷纷看来。
“琪兄的棋艺,待明儿个过后,整个北平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若趁机开一家棋馆,好棋者必定闻风而来,如此一来,生意自是不用愁。”迅哥儿深思道。
“这个好!”钱玄立即附和,随即望着何琪道:“如此这般,你守着棋馆就行,工作也不用找了,一举两得。”
何琪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开棋馆,大钱不敢说,养家糊口应该不成问题,这样一来,就算是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了,但随之而来的现实的问题却是很棘手。
手里没钱啊!
开个毛!
何琪苦笑道:“再等等吧,容手头宽裕点。”
钱玄一脸嫌弃的看着何琪,真是恨铁不成钢,喷道:“你这人棋艺不俗,照理说脑子应该好使才对,怎么关键时刻,就这般笨了,不就是没钱么?我和豫才占股,不就成了么?”
何琪寻思就是想到了这茬,也不能先开这个口啊,再说这个人情很大,欠不起,故有意推辞道:“豫才也没钱啊?”
钱玄像看白痴一样看何琪,觑笑道:“你是真不懂豫才,他那一帮绍兴老乡,哪个没钱?豫才只要开口,借他钱的人多的是,还用得着担心这个?”
“再说了,开家棋馆才几个钱?”
“我也没钱啊!别说两成,就是一成也出不起。”何琪有心继续推辞道。
“你没钱,我借你。我和豫才出八成的钱,占六成的股,你出两成的钱,占四成的股,这棋馆还得靠你,如此一来,倒也不算占了便宜。”钱玄飞快的说着,干脆利落,同时征求迅哥儿的意见,问道:“豫才,你意下如何?”
“就这么办!”迅哥儿点头道。
这俩人举起杯子一碰,相视一笑,就这么把开棋馆的事给定下了,也不管何琪同不同意,见此,何琪撇了撇嘴,也不好说什么了,心知是俩人是在变着法帮衬自己,先把这份恩情记下了,留待以后再报不迟。
“谢了!”何琪举杯,朝着两人敬酒,一口饮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你刚说你要租房,我有个学生,她家是沪市的,在东交民巷空了一间院子,离我家不远,反正她也不住,那院子空了好一阵子了,你干脆搬那儿得了,钥匙还在我这里,回头我与她说说,租金还能便宜些。至于租金的话,先不急着给,等棋馆赚钱了,你在补齐全。”钱玄道。
“这不好吧?”何琪犹豫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这院子本来是我要租的,后来传出去,怕人说我占学生便宜,就另租了一间,你若是租了,碍不着我什么事,再说你又不是白住,不过是钱迟些给。”钱玄不以为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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