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场面话,夏杰拍拍屁股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力士来到了后院,这时正有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带发修行的女尼,随着几个丫鬟婆子往外行去,同夏杰等人碰了个正着,惊慌失措地往后躲闪。
夏杰抬眸扫了眼那漂亮女尼,喝道:“你们是何人?”
“鬼鬼祟祟地,可是在金陵府衙后宅行咒魇害人?”
“大人容禀,我家小姐法名‘妙玉’,自幼体弱多病,在姑苏蟠香寺出家为尼,今次来金陵只是看望一下,多年不见的俗家老爷。”
夏杰指着那容貌绝美的小女尼,板着小脸,故作凶恶地道:“你就是张小姐喽?哼哼……太上皇下旨让本官查抄犯官张昌平家宅,你自然也算在其中!”
“大人,大人不可啊!依大周刑律,俗家亲眷犯法,可牵连不到出家人的身上。”那嬷嬷眼看夏杰要对她家小姐动手,当下她挺身而出,挡在了张妙玉的身前,双臂张开像是一只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神色惊慌地道。
“出家人了不起啊?只要犯了大周律例,老子一样抓!”
“来人,将他们送到金陵卫驻地后山,让这女尼在我爹墓前念《往生咒》,帮我爹超度一下,让他老人家早日安息,省得不明就里的混账东西说老子不孝!”
夏杰一摆手,自有讨好他的锦衣卫力士上前,将张妙玉、连同她的丫鬟婆子们一起带去,夏刚的墓前念经去了。
“大人,这么做恐怕不妥当,有损您的清誉啊,依卑职之见,不如·······”裘世安望了眼张妙玉不情不愿被迫离去的身影,以为夏杰要对人家姑娘动粗,上前小声劝道。
“清誉个屁!老子是勋贵,又不是寒酸秀才,要个屁的清誉?”
“行了,裘世安,少他妈的废话。大周刑律么?本官熟的很,自然让那群狗屁文官没话说!”夏杰踹了裘世安屁股一脚,满不在乎地哼道。
辛辛苦苦地冒着大毒太阳出来抄家,总得捞点好处不是?岂能白给太上皇干活、背黑锅?
正好张妙玉是个出家人,把从张家抄出来的财宝,匀一点在她身上,而后,夏杰来个人才两得,岂不妙哉?
“把妙玉法师的东西,分门别类的装好,待会儿,本官要亲自给她送过去。”
“唉,难为妙玉法师大毒日头底下为我爹超度,他老人家才得以安息,都是儿子不孝啊!”
夏杰对着正在里面抄家的锦衣卫力士,假惺惺地嚎了几嗓子,默默地将张家值钱的好东西,都往张妙玉主仆遗留下的包袱里面装。
这时,裘世安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好宝贝,献宝似的来到夏杰跟前,像做贼一样,一对狭长的三角眼左右瞄了半天,低声道:
“大人,卑职在后院佛堂找到了一件好宝贝,可能是妙玉法师留下的,您瞅瞅!”
瞥了眼裘世安从怀中掏出来的金佛,夏杰没好气地道:“是个屁!出家人要那么多真金白银干什么?没得玷污了佛门清净之地!”
“行了,老子已经收拾妥当了,你这就派人给妙玉法师送过去。”
“赶紧地,让他们手脚麻利点,轻拿轻放,这都是要登记造册,上交给太上皇他老人家的,谁要是把事办砸了,当心本官革了他的世俸!”
都已经是太平盛世了,黄金哪里有古玩字画值钱?这裘世安眼皮子也太浅了。哼!还想忽悠本官拿这个笨重又占地的金佛,简直不当人子!
说着,夏杰迈着小短腿,又在书房里东瞧瞧西看看,挑了几件小巧别致的古玩,装进了妙玉的小包袱。
负手在后院巡视了一圈,再没有什么好东西入夏杰的法眼后,他让裘世安领人登记造册,准备回行在向太上皇复命去了。
一圈逛下来,看到那些锦衣卫力士兜里鼓鼓攘攘的,夏杰只当没看见了。
让人冒着酷暑办事,总得许人捞点油水不是?哪里能个个都像夏杰心性高洁,视钱财如粪土,有那闲心玩人财两得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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