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如双手同时使剑、棍两种兵器,左手虽是虚招,却击向最为险要的面门,右手虽是实招,打的却是最好格挡的腰间,陈掌门知其中利害,不敢硬接,当下翻身后仰,使一个铁板桥身法,避过了这一招,却不想张堂主仍有后招,脚下井字步法踏到,踢的却是陈掌门承力的小腿。
陈掌门翻身之时,便已注意到了这手后招,奈何身形已经使出,情急不得变,只得运起内力硬撑,两腿相撞,陈掌门咬紧了牙关,硬是接触了这踢来的一脚,另一足发力,自己侧翻横飞了出去,还未站住身形,却不想张堂主身法如此之快,一手刺格住陈掌门手中剑,另一手反手摁在了陈掌门胸前,刺外刃抵住了他的胸口,膝盖抵住陈掌门腹部,愣是把他从半空中摁了下来。
陈掌门被张堂主制住,按在了地上,他左手打向张堂主抵住他胸口的臂膀,右手回剑砍来,腰身同时发力,想要脱身而起,却不想张堂主手肘挡住击来的左手,另一手挡开了长剑,手臂一挥,峨眉刺掷出,将陈掌门持剑的那只手死死的钉在了地上,陈掌门手掌被洞穿,一声惨叫,长剑脱手落地,张堂主反身坐在了他身上,原本按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此刻卡住了他的左臂,脚尖踩住钉穿他手掌的峨眉刺,又是一声惨叫,另一根峨眉刺也钉住了陈掌门的另一只手,陈掌门身子动弹不得,方才二人势均力敌的形势,电光火石之间便已不再。
重山派的弟子们见掌门落败,瞬间论作一团,玉游子长老飞身向前想要救援,却被卞卜儿拦住去路,玉矶子被庞猛逼的步步后退,根本无暇他顾。玉游子大声呼喊,下令门人救出掌门,玉珑子的门人见状也不能再观望,一齐向张堂主所在之处涌来。虽说掌门被擒,重山派的抵抗似乎反倒更激烈了一些。
张堂主看着涌来的重山派门人与在前阻拦的翠烟阁的人杀作一团,低头对陈掌门说道:“我问你了,若是想毁掉一个门派,只杀掉一个掌门,够吗?”
陈掌门被人擒住,咬牙不语,只是死死地瞪着张堂主,看他不说话,张堂主自顾自地说道:“若是没了重山派,这些人便少了靠山,以后在江州行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他们会拼命想要救你,即便你死了,他们也要再推举一个人做掌门,一次突袭还不足以毁掉重山派在江州盘根错节的势力,只有当他们觉得留在重山派内对自己不利,他们才会散伙,你说是吧,掌门。”
陈掌门此刻才发觉张堂主的用心是何其狠毒,他所想的一开始便是从根基上瓦解重山派,此刻门内已斗了几个时辰,却未见任何援兵赶来,想必苦心孤诣策划已久,自己自持山门险要,门人众多,小看了翠烟阁,当真后悔不已,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毁了重山派?”
张堂主此刻却不想回答他,只是看着眼前人打来打去,似乎是在等什么东西到来,丝毫不在意周边兵刃相交的碰撞声和喊杀惨叫之声。突然,他面露喜色,说了声:“到了。”陈掌门仔细听去,一阵噪杂乱声从山门方向而来,他问道:“什么到了?你准备做什么?”张堂主却只是笑而不语。
玉游子长老正与卞卜儿相斗,他武功明显高过对手一筹,只是方才听得弟子提醒,时刻提防对手突施暗器,因而不能快速取胜,突然听得敌方阵后一片慌乱之声,拂尘逼退卞卜儿一步,抬眼观瞧,却见一彪人马杀上山来,为首一人手持长剑,正是玉珑子长老门下弟子,率领重山派西南方向一唤作“南卫山派”的小门派人众,从正门处杀将过来,翠烟阁人众显然并无防备,一时间被他们杀开一条道路。
重山派见到援兵立时士气大振,玉游子大喜过望,援兵已至,此刻便是歼灭翠烟阁的时机,正待下令向前夹击救回掌门,却忽听来人大声喊道:“长老!南卫山派败了!掌门身死,尚有大股追兵在后!不要再纠缠了,我们败了!”
此言一出,重山派内一片哗然,玉游子大惊失色,脚下一点,施展轻功摆脱卞卜儿,冲到来人跟前,方才看清此人是玉珑子门下几个大弟子中的老三,与南卫山派掌门私交甚好,此刻衣冠不整,血污满身,玉游子问道:“你说什么?南卫山派怎么了?翠烟阁的主力在这里,谁打的南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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