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仪横戟拨开来箭,纵马越过围栏,眼见接近胡堂主面前,却见胡堂主双手执镗,跃马直刺而来。兵刃相交,胡堂主只手一抖一转,镗上凤翅已钩住长戟小枝,向下一沉,顾仪手中顿感千斤之力,两马相冲之势未减,而兵刃却被钩住压在下方,顾仪双手发力想要将镗抬起,却不想胡堂主力大无比,加之顾仪实在不善使戟,此刻手中戟动不得分毫,战马前冲之势未减,再不松手,便要被长戟顶落马下,顾仪松开双手,趁着两马即将相交,大喝一声:“趴下。”吕朝云俯下身子避过一道剑光,顾仪从背后再次拔剑而出,长剑横扫向胡堂主腰间。
但胡堂主却一点也不着急,顾仪话音未落,他便将手里镗再一转,凤翅所钩长戟便被撬动,戟杆直打顾仪面门,看看打到,顾仪慌忙回剑挡住戟杆,胡堂主此时已将凤翅脱钩,两马错身而过,他回身将手中镗直拍下来,那镗翅之上皆开有锋刃,一旦碰到便是血肉淋漓,顾仪深知其利,扭转腰身,左手护住吕朝云防她落马,右手长剑斜劈,是为格挡来招,却不想半空之中堂主再变招,镗柄一拧,凤翅已然抓住顾仪长剑,借马匹前冲之势便要将其夺走。
顾仪深知此时若是丢了这把剑,便再无抵抗之机,当下翻身后跃,留吕朝云一人在马上,身形离马之际在马背上猛击一下,还未等朝云反应过来,马匹便一声嘶吼冲了出去,势如疾风,守门之人猝不及防,又见马上是堂主下令不得伤到之人,故而纷纷向两旁退让,竟被那匹惊马冲了出去。
顾仪手不松剑,被胡堂主拽着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待见到吕朝云冲出重围,心下稍安,立时停住脚步,两腿一扎,使一招千斤坠身法,硬是停住脚步,接着大喝一声,双手紧握剑柄,翻身一绞,只听“乒”地一声脆响,竟将胡堂主凤翅镗的小枝生生折断,若说内劲力气,顾仪确实要比胡堂主稍逊一筹,但若论兵刃之利,打造之坚,顾仪手中这把剑却比凤翅镗要强上许多。
胡堂主见兵刃折断,不禁大怒,这把镗随他征战多年,久历战阵如新,是他最为爱不释手之物,眼前之人不仅杀伤自己部众,更折断爱兵,当下再次纵马而来,手中镗虽折断一枝,但锋刃犹在,借长兵马战之利,定要将顾仪亲手斩于马下。
但此时顾仪却很是冷静,虽说翠烟阁的步卒慑于堂主威严,暂且不敢上前相助,但只需堂主一个命令,这些人一拥而上,自己依旧难以逃脱,就算是打败了胡堂主也无济于事,眼下仍是走为上计。
想通了此节,顾仪便无心恋战,拔腿便向围墙方向冲去,眼见冲到跟前,正欲施展轻功脱身,只听背后一声大喝,胡堂主马快,已是举镗纵劈而下,顾仪来不及举剑格挡,闪身避开,余光扫过,却见背后已有人张弓搭箭,此时跳上围墙无异于自投罗网,正一筹莫展,举剑架开胡堂主又一招,回头奔走两步,却见一哨塔立在面前,于是顾仪毫不犹豫施展轻功跃起,以哨塔阻挡射来的乱箭,足尖在哨塔与围墙之间左右连点,几个起伏已跳上哨塔楼台。低头向下看去,却见胡堂主也不含糊,施展轻功紧随其后,看看到了面前,顾仪来不及多想,从哨塔之上朝着围墙外缘一跃而下,正避过堂主追袭,在半空之施展身法,手里长剑在围墙上一拍一点,身形借势再起,一个回旋便落在围墙之外。
刚刚落下,却听一阵马蹄声响,原来吕朝云终于控制住了惊马,驱马赶回相救,恰巧见顾仪从围墙上翻下,便冲了过来,一把拉顾仪上马,正欲逃离,却见胡堂主挺镗跃马从围墙内杀出,身后紧随着十余名骑手。
吕朝云拉过缰绳便走,这匹战马今日奔驰已久,眼看过去已知其疲惫不堪,但形势危急,顾不了许多,还是驱赶着它向前狂奔。
还没走出多远,眼看接近初来时看到的那些紧闭大门的宅子,却听一声急厉地破空之声,一支羽箭正射在两人所骑战马的马腿之上,战马痛苦地嘶鸣一声,便向前翻倒,将顾仪和吕朝云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顾仪当先停下,他的运气较好,坠下马来也并未受伤,只是手臂略有疼痛之感,再看吕朝云,坠马翻滚之时身子被一块突起的石头阻挡,正撞在腹部,此刻痛苦地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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