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眼神幽幽道:
“哦,焦爱卿可有证据?两位阁老为国家辛苦几十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诬陷的,爱卿要是乱说,朕恐怕是饶不得的。”
焦芳满脸正气道:
“如有半点不实,臣便自戕于这金銮殿上。”
朱厚照不可否置的点点头道:
“好,既然如此,刘卿家便先看看吧。”
刘健双眼似闭非闭,听到此话之后,躬身道:
“不用看了陛下,这些事臣已尽知,侵占的田地臣已经令那些畜生退回,犯了大明律法的,臣已经让其自首,这些事臣也是近期才知,请陛下治臣管教不严之罪。”
身旁的谢迁和李东阳躬身道:
“臣亦然,请陛下治罪。”
看着刘健三人的动作,焦芳等十余个投靠了刘瑾的官员,瞬间便慌了,手上的奏折也如同着了火一般。
朱厚照看着躬身拜倒的三位大学士,声音有些清冷。
“三位阁老衷心国事,难免对家人失了管束,何罪之有,三位阁老快快请起。”
三人却不起身,继续拜道:
“刘瑾、张永、谷大用等八人蒙蔽圣听,为害久矣,请陛下斩此八害,还我大明清朗世间。”
“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一心为陛下办事,陛下明鉴啊。”
刘瑾此时是真的有些慌了,准备好的杀手锏不管用,如今只能祈求皇帝念着旧情饶自己一命。
朱厚照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狠狠看向下面的牟斌,牟斌心中苦笑,叹息一声后,站了出来躬身道:
“启禀陛下,臣牟斌有本启奏。”
“哦?今日竟是这般热闹,牟卿又要奏什么?”
牟斌咬了咬牙拜倒道:
“臣奏刘阁老与谢阁老有不臣之心。”
此话一出,如天崩地裂一般,整个金銮殿中全部官员都一脸不思议的看向牟斌,连刘瑾这个恨不得将刘健千刀万剐的人,都觉得自家是不是在做梦?
“启禀陛下弘治十八年四月十一日晚,先皇病重之时,刘阁老与谢阁老曾在家中议论陛下不似人主。”
朱厚照面色平静的“哦”一声,转头看向一脸灰败的刘健问道:
“阁老说说吧,是不是真有此事?”
刘健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是另有其人,凭着刘瑾是绝对不可能探查到当年那等隐秘,毕竟当时的刘瑾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宦官而已。
“臣无话可说。”
一旁的谢迁却是怒道:
“陛下,臣与刘阁老确实是讨论过陛下,但绝非此意,陛下当初未曾继位之时,有些顽劣,臣等身为陛下之师,私下表示一番对陛下的担忧,难道便是有不臣之心吗?”
“如陛下如此认为,请斩臣于殿外,臣...”
刘健苦笑一声,拉住了还要说话的谢迁,拱手道:
“臣等妄议陛下,请陛下治罪。”
谢迁自然不服,还有再说,却被刘健和李东阳一左一右拉住,想起两人一个善谋一个善断,论智慧都比自家强,谢迁即便再想不通,也只能暂时相信这两位老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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