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双 (2-1)

贾氏舀出三碗汤，分给赵昱一碗，又分给赵积一碗，然后给自己舀了一碗，坐在椅子上，优雅地用小勺小口喝着。

赵昱喝了一大口，赞道：“夫人，这养颜汤的味道，还真不错，你早该让我喝了。”

赵积一口一口抿着，果然味道清爽甘甜，夹杂着淡淡的药味，有没有养颜功效不知道，反正还挺好喝的。

赵积说道：“怪不得娘越长越年轻，都是有原因的啊，我以后也要天天喝养颜汤。”

贾氏似笑非笑，说道：“我天天都让人做，就怕你不肯喝。”

赵积道：“一定喝。”

贾氏淡淡说道：“是吗？”赵积和赵昱对视一眼，赵昱低头喝汤。

贾氏轻轻地搅动着碗里的汤，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赵积一看情形不太对，原来一直“柔弱不争”的母亲认真起来，气势居然这么足？看上去赵昱不像是“公子”，贾氏倒像是个“公主”。

赵积还想蒙混过关：“没事，没事，我跟爹在说……在说……”

急切之间，是在编不出好理由。连忙看向赵昱，频频示意。

贾氏轻轻一笑：“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赵昱也是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我在给咱儿子取字呢，他不大满意，所以我们吵起来了。”

贾氏说道：“你不是说你们没有吵架吗？”

“争论，是争论。”赵昱连忙纠正，“不是吵架。”

贾氏道：“好端端的，干什么要给儿子取字呢？他三年后才及冠呢。”

赵昱道：“虽然三年后才及冠，不过取字已经势在必行了，孩子长大了，与同窗诗文相会，只写个大名像什么样子呢。”

赵积道：“对对对，爹说的太对了。”

赵昱得意说道：“如果不当官，没个字也无所谓，要当官，没字可不成，名是写给别人看的，字是让朋友同窗互相称呼用的，这就是礼。咱家世代公卿，不守礼可不行。”

贾氏噗嗤一笑，说道：“你家世代公卿？我家还世代王侯呢。”

赵昱讪讪一笑：“我爷爷是大夫，我爹也是大夫，封邑雍城。我从生下来就是雍城公子，世代公卿，我可没说错。”

贾氏斜睨了他一眼，浅笑道：“好好好，赵公子说得对。”贾氏看着赵昱，“那么赵公子，你给咱儿子，起了个什么字呢？”

赵昱神色一滞：“嗯，这个吗……”

赵积呵呵笑道：“爹，你起的那个字，实在不好，不然我们怎么能吵起来呢，你说是不是？”

赵昱瞪着赵积，心想这不都是你惹的吗，你老子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反手要把我推下火坑？

贾氏说道：“取了什么字，你倒是说啊？”随即哼了一声，说道，“该不会你们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吧？”

赵积可看出来了，贾氏绝不是一无所知，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赵积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妈妈发火，本来就该爸爸去哄的。至于这火是谁引起的，那不重要，反正爸爸去救火就对了。”

当下说道：“对啊爹，你把你取的字，说给娘听一下嘛。”

赵昱怒道：“你怎么不说，我刚才，刚才不是说给你听了吗？你跟你娘说。”

赵积叹了口气，说道：“我实在说不出口，你取的那个字……唉，那也不用评价了。”“不用评价”本身就是一种评价，但是又足够模糊，只要是“负面评论”，都能沾的上边。这就叫，进可攻退可守。

贾氏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父子俩，慢慢喝着汤，心中想道：“他爹说他胆大包天，真是一点没错。”

赵积要是知道贾氏心底的想法，就知道她听墙根可听了不止一两分钟。

赵昱被气的胡子都要抖起来了，心中忽然一动，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个字还是不错的。夫人，我给孩子取字‘无忌’，你看怎样？”

贾氏一怔：“无忌，赵无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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