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阵喧哗,夹杂‘噼里啪啦咚’的打斗之声。
几名锦衣少年停下手中酒杯,面露愕然与不忿:“吗的,哪里来的野种,竟敢搅扰小爷们的酒兴!”
“来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几名青衣小厮飞奔下楼,迎面就碰上朱缺、红泥、黑妞,以及那位男扮女装的‘浊公子’。
“什么人,竟敢擅闯酒楼,搅扰我们小侯爷们的酒兴?”一名小厮厉声喝问。
“小侯爷们?”朱缺笑眯眯的问道,“小侯爷很多吗?”
“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一堆侯府公子在此聚集,”那女扮男装的‘浊公子’一愣神,侧脸看向朱缺,“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
朱缺却笑了笑,继续向楼上走去。
“放肆!”
“大胆!”
仓朗朗一阵响,那几名小厮竟然从腰间拔出兵刃,横眉竖眼的扑上来,眼看着就要在二人的身上劈砍下去。
朱缺冷笑一声,心中恼火。
大明立国十年,北方边镇尚未平定,云、贵、西北诸地纷乱不止,骄兵悍将的子弟们一个个骄横无忌,光天化日之下,一言不合就敢拿刀砍人……
他本就是惹事来的,所以,心下自然是毫无顾忌。
他刚要动手。
不料,红泥、黑妞二人早已扑了上去,一巴掌一个,便将那几名青衣小厮扇下楼梯,骨碌碌的惨叫着滚落下去。
“啧啧,给你们说多少次了,姑娘家家的,要淑女一些,咋就这么毛手毛脚的。”朱缺摇头苦笑,随口责备着两名小侍女。
“好,下一次淑女一些。”红泥笑道。
“少爷,啥叫淑女?”黑妞侧头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朱缺随口说道:“就是以后打人时,尽量一下就给打趴下,打成少爷喜欢的那种肉球,既要其滚蛋,还不能让他们鬼哭狼嚎的。”
红泥、黑妞似懂非懂的点头。
那位女扮男装的‘浊公子’,却听得有些一脸萌呆,忍不住开口说道:“君子好逑的逑,不是肉球的球,而是配偶的意思……”
说话间,‘浊公子’的耳朵根都红了。
朱缺哈哈大笑,道:“还是这位台兄有文化。”
说着话,他大踏步上楼,很快就来到酒楼大厅,却发现那些掌柜、伙计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见红泥,眼前一亮。
旋即,又一个个的垂头不语,脸上露出一丝畏惧之色。
朱缺明白,他们都认出了红泥,毕竟,她曾经与张彪等人‘封印’过这座酒楼,那些原有的掌柜、伙计们,差不多都认识这位‘新东家’的小侍女。
此刻,却没有一人敢上前说话。
对此,朱缺也不在意。
反正这些人,很快就要换个工作岗位,他可不愿身边留下任何一个隐患……
“那个谁谁谁,吉安侯陆仲亨的儿子在哪个包间?”朱缺打量着装饰低调而奢华的酒楼,心下甚为满意。
“在在在……在濠州厅……”掌柜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座酒楼是李善长私下购置的产业,就连他儿子都不知晓此事,平日间,只有管家每个月过来一两次,查查账什么的。
前段时间,那管家捎过来一句话,这座生意兴隆的醉仙楼便换了东家。
故而,掌柜的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东家到底是谁,说话办事自然就没了底气……
“濠州厅?嗯,听着倒也气派,”朱缺点点头,随口吩咐一句:“那就换个牌子,就叫黄花厅吧。”
淮西勋贵,迟早要成明日黄花,可不就是‘黄花厅’?
那掌柜的一愣,讷讷问道:“请问公子爷?”
“朱缺,这座酒楼的少东家,”朱缺拍拍那掌柜的肩膀,笑道:“以后你们叫我少爷就好了。”
少东家?
朱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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