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寺为禹州三十二寺之首,是中土第一古刹,有佛门“祖庭”和“释源”之称,立寺至今以有千年。无数佛门禅宗从这里走出,普渡天下、教化人间,在世间留下无数传说。
上一代住持普灵大师在位时,正遇绝灭王祸乱天下,遂领袖佛门在世间降妖伏魔,更是被尊为佛首。
一笑静坐在禅房之内,静心诵经。他是普灵大师的小弟子,在那个流血的年代里,普灵大师坐下弟子皆陨于魔教之手,便只剩他一人。那时他还小,不知道师父每日为何总是那么忧伤,出家人不应该是四大皆空吗?
直到五年前师父离世,他感受到心中的那一抹疼痛,才明白师父所说的“出家为修行,何必忘情”的意思,然后一笑嘴角微微扬起,想起那年晌午师徒二人饭后的对话。
一个小和尚抬起头看着高大的师父问道:“师父,您说修行不必忘情,那为何戒律堂的广善师兄不与那女子离去?还有还有,徐国公的小孙女这几日来寺里老是找我玩儿,还让我去京城找她,她说要给我在京城盖座寺庙,让我以后就留在京城天天陪她。”
年老僧人正捧着那杯徐国公带来的上好青叶茶,听到小徒弟这话后一口呛到,边咳嗽边胡乱擦着嘴道:“这老贼人,居然想让他孙女拐骗我徒弟!”
小和尚双手合十行礼道:“师父,普华师叔说出家人不得如此粗俗!”
老和尚吹胡子瞪眼,说道:“让你少和普华在一块不听是吧?为师这些精华一点都没学去。”
小和尚很是无奈,翻个白眼,只道自己就白问,一会儿还是去问问师叔吧!
老和尚好似看穿了徒弟的念头,顿时急眼,为了师道尊严,将茶杯放下,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小和尚脸蛋霎时红扑扑,吞吐说道:“我……我还能怎么想,不过我觉得可以去京城看看,您不是老说要我们行万里路吗?”他先是神色向往,对那天下第一城充满好奇,而后又愁眉苦脸起来:“但是我不能一直留在那里啊,白鹿寺总是要回的。”
“唉!”小和尚叹口气,知道这下子那位小小女施主又要不开心了。
老和尚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眼中满是疼惜,轻声说道:“一笑啊!要是哪天想走了,就和师父说,其实广善和那女子走便是,这寺里边又不会拦着他。”
一笑仰起头疑惑望着师父,说道:“您又是说什么呢?唉,不管了,我先去找师叔了,他下午要考我功课的!”
小和尚也不理自己师父,一溜烟就跑了,只是脸上还有些筹措,这见了小小女施主怎么说,他摸摸自己的小光头,说不得又要被敲了。
房间内的老和尚也是叹口气,从身后拿出一个葫芦,揭开盖子,将鼻子凑近闻了闻,一股酒香四溢开来,他笑眯眯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一笑回过神来,苦笑道:“您说您好歹是得道高僧,怎就爱上了喝酒?”
师父为什么喜欢喝酒他不知道,只是再往后见到小小女施主,二人便是无人再提那京中建庙之事了。
一笑的心不静了,便就不再诵经,他诵经与常人不同,其他人是为心静才诵经,而他只在心静时诵经,普灵大师因此曾笑言:“我这徒弟活该出家啊!”
所以每当心不静时,他就会寻找自己不静的原因,一笑认为只有看清自己的本心再去诵经,才能更深的体会经文之意,方可证得大道。
所以他开始思考师叔被杀一事,想到师叔被杀,他有些难过,但难过无用,所以只能继续思考。
白鹿寺在二十年前那场灭魔之战中自然是中坚力量,所以折在白鹿寺手中的魔道之人不计其数。现在绝灭王没有死,那些隐藏在地下的人,就会想到报复,他们认为韦先生离去,世间便无人是绝灭王的对手,那微弱的仇恨之火在欲望与野心的加持之下就熊熊燃烧起来。
火旺了,胆子就大了,就敢出手了,就会杀人了,白鹿寺里与这帮人仇恨最深的便是普华大师,他是普灵大师的师弟,佛门的二号人物,杀过得魔道之人却是白鹿寺里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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