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帮总舵之中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而鱼龙帮大厅之外摆着无数的宴席,今夜他们庆功,祝贺吞并了安乐府除了雪兰会之外所有的帮派,一跃成为现在安乐府唯一的帮派。
雪兰会都可以说不算是帮派,她们只是守着自己那一条街,而一般一个小头目都是能掌管一条街,由此可见雪兰会基本上与安乐府所有帮派全都不同,其他帮派不扩张是因为实力不够,而雪兰会则是因为她们几乎上都是女人,对扩充帮派这种事情自然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否则的话就凭借方矜蓝就能轻松的统一整个安乐府。
安乐府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甚至其中有着宁缺,但唯独就是缺少拜月教方矜蓝。
大家几乎都知道,方矜蓝喜静不来参加这种宴会自然是无可厚非,而且人家实力在哪里摆着,倒是也没人拿着这件事去说事,除非是嫌命不够长了。
“李兄,我宁缺其实很羡慕你的。”宁缺喝得满脸通红搂着李沉舟的肩膀。
李沉舟皱了皱眉头,不过也并未推开宁缺,估计现在整个安乐府只有宁缺敢这样搂着自己的肩膀,而方矜蓝是女人自然不再这其中。
“哦?说说看,羡慕我什么了。”李沉舟脸色也是有点通红,他们本是武者自然可以用灵力逼出酒水,但是那样的话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人生难得有今日,不如好好大醉一场。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有着一个绝美的女子坐在房檐之上,洁白修长的手指也是提着一瓶上好的烧刀子,若是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就会发现这个女子就是拜月剑方矜蓝。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身后没有势力,不像我,我做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是家族给规划好的,自从我三岁进入刀室,获得了宁家最强的强者的佩刀独之后,我所有的路线都被束缚了,被家族规划得好好的,外人皆以为我们这些大家族的人,前途无量能够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宁缺又是灌了几口极烈的烧刀子,才继续说道。
“呵,他们不知道我们承受了什么,承受的是同龄人承受不了的孤独,承受的是同龄人承受不了的痛苦,承受了同龄人承受不了的压力,我在家族父母早逝,从小就没有什么玩伴,但这些都不重要,至于外人认为的主宰自己的命运那更是无稽之谈,像我们这种人一出生就注定了,此生绝无自由除非能超脱,但是超脱又有几个人超脱了呢?”宁缺自嘲的说道,原本霸道的眸子看向李沉舟时眼神里满是羡慕。
他宁缺宁愿不要这样的家世,不要这样的资源,他只想要自由。
对于他们这种大家族出生的人既是幸运也是不幸,幸运的是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能走得更远,不幸的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是有着家族在背后操控的影子。
“我们没办法选择家世,我们只有更加努力,就像你说的你没有真正的自由,但是你的生命有着保障,你的前程无需担忧,自有无尽的资源送上。”李沉舟灌了一口烧刀子,脸庞绯红。
“而我们不一样,我们每天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每天都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把脑袋别在腰上的日子,我们每一步都得慎重考虑,一步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难处,没人能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凡是欲望皆是枷锁。”
“即使是强如方矜蓝也有着自己的枷锁,她也并不自由,我们都有着自己的心事,或大或小。”李沉舟感慨了一句然后又低沉的开口说道:“宁兄,我很恨我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现在不够强大。”
顿了顿又开口道:“哎,说了你也不懂,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被人带走是一种什么感觉。”李沉舟血红的眸子流出一滴透明的水滴,掉在了酒杯之中,泛起一道道涟漪。
随后李沉舟站了起来,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水,略带惆怅的说道:“凡是欲望,皆是枷锁,唯有超脱,才见未来。”
随后李沉舟摇摇晃晃的拎着一壶烧刀子朝着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此时的李沉舟就如同一个普通人,满是酒气喝得醉醺醺的似乎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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