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珣坐到床边,拥着陆风禾把她转过来,“好禾娘,你到底有没有细看。”
陆风禾红着眼睛说:“我细看不细看的都是个女子,还能是穿着长裙的男子不成?”
沈南珣自嘲一笑,“也是,怪我画技不精,那是第二次见你的样子?”
“我?你可别瞎扯!“陆风禾细细回想,那幅画她盯着看了一刻钟有余,如果是自己,她怎么可能看不出!
“第二次见你是我与八郎一起去家中拜访父亲,你该是给父亲送点心的,知晓八郎要去,在父亲书院里等着。”
沈南珣仿佛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
“父亲院子里有一颗枇杷树,我去的时候正是初春,结了好多枇杷,你仰头站在树下,再与身边人指指点点说着哪些可以打下来吃了。”
“披着一件月青色的披风,头上插着一排海棠。”
沈南珣清晰地记得,他们刚进院门就看到枇杷树下的少女旋身回转,约莫是动作太快了披风一角飞扬了起来,沈南珣不敢直视,垂下眼眸,只看到一片鹅黄色的裙角。
陆风禾回想那幅画,确实是树下的女子,树上画了黄色的果子,女子也是穿着黄色的一群。
“你画的是枇杷?真的不是杏子?”陆风禾问。
沈南珣红了脸,不知道是说出了心里话,还是因为画技被陆风禾毫不留情地嘲笑。
“而且,你连脸都没画,你想说是谁便是谁吧!”
沈南珣急了,“我当时都不敢多看你的脸,我的画技画不出你容貌的千分之一。”
现在这种情形是夸人的时候?陆风禾想。
“你何时画的?”
“见到你当天晚上回去就画了。”
时间陆风禾是记得的,画上的落款是永平十年春,六年前,当时陆风禾还没正式与沈南珣见过,她下意识觉得沈南珣那时候还不认识自己,所以不可能画的是自己。
其实,陆风禾那时也不是在等陆八郎,而是在等沈南珣。
她这几日总听人说起,父兄说他与一般武将不一样,下人说他剑眉星目,连姐妹都说他与江南男子不同。
只一眼,陆风禾就记住了沈南珣。
陆风禾不知道的是,在前一年的夏天,沈南珣就把她放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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