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芽儿前一日才到陆风禾身边,自己没什么要收拾的,主子的行李她也不大插得上手,一大早就去暖棚花圃里摘了好些茉莉花,说是让陆风禾放在枕头边。
摘的花多,香芽儿一上船就用大海碗泡了一些。
绿芙取来的就是香芽儿泡着的茉莉花,大半都半开了,香气馥蕴,果然是人间第一香。
碧荷跟了进来,“姑娘,这花开得这样好,挑几朵簪吧。”
陆风禾下意识摇头,“你们小姑娘自去戴了,莫来折腾我。”
陆风禾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四五十岁了,而活在记忆里的几个丫头,一直是双十佳年。
碧荷手上不停地挑着花,“姑娘就簪上几朵吧,姑娘都多少年不簪花了。”
碧荷说完自觉失言,小心地觑了沈南珣一眼,又快速转移视线继续挑花。
沈南珣装作没看到碧荷的小动作,只是坐在一边喝茶吃着点心,看着陆风禾,他也想看陆风禾簪花。
时下流行簪花,无论男女老少,曾有诗云,谁家浴罢临妆女,爱把闲花插满头。
诗会宴席几乎人人簪花,就是每年新科举子游街簪花那也不在少数,可见簪花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尤其南方女子尤其喜爱簪花,毕竟南方几乎一年四季都有花开,四时有花长见雨。
沈南珣记忆中陆风禾也是爱簪花的,有时是戴在头上,有时却是串成串带在手上挂在衣襟上。
碧荷看沈南珣那一眼传达了一个信息给沈南珣,只怕陆风禾不簪花也与自己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亲娘有关。
陆风禾最后拗不过几个小丫头,在发髻边上插了一排小白花,花上还带着水珠儿。
在沈南珣眼里,陆风禾更显清丽动人、明丽莹净了。
几个小丫头也闹着各自簪了几朵。
海碗里还剩不少,陆风禾让碧荷找来针线,想穿两串送给两位长辈戴。
没有女子不爱花,赵氏和程氏也是,在船上无趣得很,自己不能出门与她们说话,就送两串花让她们带着玩吧。
花都串完了,碧荷也捧着去送人了,沈南珣还坐着不动如钟。
“世子没有公务了吗?怎生在此处消磨这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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