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禾又拍了拍沈南珣,“去福善堂看看,别伤了人。”
沈南珣闷声应了一声。
“福善堂小厨房年后便没再用了,怎么好端端地会走水。”
沈南珣这才开口:“我去看,你莫操心。”
深南珣走到门边,陆风禾又开口,“看过之后来与我说一说。”
“嗯。”
沈南珣走出白露苑才觉得剧烈跳动的心落到了实处,他想不明白,为何陆风禾一门心思要归家,府里就那么让她不快活吗?
只是夕食陪着父亲和舅兄用多了酒水,没想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能知道自己是睡着了,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做梦了,挣扎着想醒来,可用尽全身的力气都动不了。
这次的梦仿佛之前褫州梦到禾娘没了的后续一样,他帮禾娘装扮好,带到禾娘去佛堂前他们住的院子的正间床上。
他写好请封弟弟长子枫哥儿的奏折让人次日送进宫,自己收拾一番回到正院,打算和禾娘一同赴黄泉,可掀开床幔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躺过的皱褶都没有。
他正要去找,是福安的声音让他成功脱离了那个压抑的梦境。
听到福安说后院小厨房走水了,他甚至大氅都来不及披,套上鞋就直接往女儿墙的方向走,是福安追上给他披的大氅。
直到推开西厢门,听到陆风禾的声音,掀开床幔,看到鲜活的陆风禾,沈南珣心头的不安才稍稍压下去一点。
沈南珣快到善福堂了才迎面遇上从二门绕进来的福安和寿康。
“怎么样了?”
寿康先派人去善福堂看了,“发现得早,只是小厨房柴火多,好久没用了,婆子躲懒,水缸几乎没水。”
为了防止走水,府里的规定是不管用不用的小厨房水缸都需装满水。
“小厨房几乎烧完了,正房只有耳房的窗纱被燎了,墙熏黑了。”
“母亲呢?”沈南珣问。
“小厨房在后西角,王妃卧房在东屋,只是受到了些惊吓。”
沈南珣想起陆风禾嘀咕的话,“为何会走水,小厨房不是没用了吗?”
寿康低下了头,他还没来得及去查探。
沈南珣挥挥手,“去查。”
沈南珣想起自己母亲之前做的事,可千万别是自己母亲放的火,为了说什么陆家人晦气,陆家人带灾之类的话。
“岳母还在府上,注意分寸。”沈南珣不得不提醒康寿,万一自己那个拎不清的母亲真那么嚷嚷了,也要想办法让这话传不出福善堂。
康寿并没有完全领会沈南珣的意思,但不影响他判断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前院的小厮们拎着桶抬着盆涌进来,从碧菡池取水把水浇灭就又闹嚷着回了前院。
沈南珣到善福堂的时候,沈二郎已经在了,苟管家也在。
王妃躺在里间哎哟哎哟,只嚷心悸。
沈二郎见沈南珣进来,“夜深了,已经着人给母亲煎安神药了,天亮若还是不舒爽再请大夫。”
沈南珣点头,“如此甚妥。”
沈南珣站在正间和东屋的门边问候了几声。
还好王妃除了说自己心悸,头晕,发虚之外并没有说其他什么话。
这让沈南珣多少安心了一些,若真是自己母亲自编自演的一场戏,那她觉得已经嚷嚷开了。
看到母亲没事,沈南珣有些呆不住,陆风禾还等着他呢。
寿康是個心细的人,找蛛丝马迹最是厉害。
只是本来天就黑,加上小厮们一番走动,康寿细细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在福善堂廊下,康寿来报。
“主子,小人倒是闻到了一丝火油的味道,但不浓,说不好是刚刚点灯留下的味道还是什么。”
“太黑了,周围全是黑脚印和水迹,小人无能,未能找到不寻常之处。”
沈南珣突然想到,善福堂都走水了,林倩到现在还没有,这不寻常,林倩可是恨不得住在善福堂的人。
“沁芳阁点灯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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