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觉得沈南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端午本来也是要团聚的,沈南珣授命离京快两旬了,披星戴月赶回家接长子回来也说得过去。
“碧荷,伺候好大娘子。”沈南珣交代完,脚下没停,又转身出去了。
碧荷和绿芙扶陆风禾坐下,陆风禾稍稳了稳心神,才又想到,沈南珣怎么回来了?
上辈子她也早产了几日,沈南珣也赶着回来了。
可是紧赶慢赶也是三日后才到,还因为日夜兼程,遇上山匪,虽是宵小,可也一时不察,手臂中了一箭,为此自己还落了婆母的埋怨。
觉得自己矫气,又不是没有生养过,非要催着郎君回来,若是自己不催,郎君也不至于日夜赶路,精神恍惚受了伤。
天地良心,陆风禾何曾催过,只是让福安传信告诉郎君母女平安勿要挂念。
可就这在婆母眼里也是催促郎君回京,为了不让婆母更不喜,陆风禾也就依着她留下了枍哥儿。
现在想想,婆母一直不喜欢自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况且,本就不喜了,再如何讨好,在人家眼里或许也只当笑话看了罢。
“郎君可有受伤?”陆风禾自己没留意,只能问当时在场的碧荷和绿芙。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是摇头。只是说法却不一样。
“没留意。”
“没看出来。”
这边陆风禾在屋里团团转,那边沈南珣在去善福堂的路上也不安心。
刚刚陆风禾抓住他哭的着要枍哥儿那一幕,他总觉得似曾相似,仿佛发生过一样,连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早就刻在他脑子里。
他又想到了三天前做的梦,梦里禾娘没了,半夜无声无息地咽了气,而他是第二日歇起晌来才知道。
禾娘一个人躺在冷冷清清的佛堂,身边没有子女,甚至连个可心的能服侍她上路的婢女都没有。
他还梦到自己抱起禾娘已经僵硬了的身子,抱着她一起泡浴汤,让她身子一点点软和起来,帮她穿衣,替她梳妆,给她装扮上她最爱的点翠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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