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承又开始左右摇摆,想打退堂鼓了:“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草泥马!
杜清檀在心中破口大骂。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说法,两口子日子过不下了,总有那么一些人打着这种旗号来劝和。
不许离婚,不让离婚。
她祝这些人都遇到这样的破事儿,把一辈子毁在烂泥一样的婚姻里。
“七郎啊,你是不是痛恨名声受损,想要把杜五娘娶回家去磋磨报复,弄死她呀。”
独孤不求勾着红艳艳的嘴唇,不怀好意地瞅着萧七郎笑。
“你错怪了对象,这事儿始作俑者是令堂,你该怪她才对。杜五娘病成这样,随时随地都可能死掉。
你非得把她弄回去,万一死了,人家非得说是你弄死的,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这辈子就算完了。
你前途似锦,有状元之才,为何这样想不开?依我看,还是一别两宽的好。而且还要祈祝她一直好好活着,看着你将来出将入相才是。”
裴氏又开始动摇,似乎真是这个理。
萧让就更不必说了,一家之主,自然懂得取舍,当下厉声呵斥儿子:“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轮不到你来说话!退下!”
萧七郎倔强得很,闹着就是不从。
“把他带下去!”萧让不由分说,命人将儿子拽下去,就请杨承与朱大郎作证,当众解除了与杜清檀的婚约,又奉上黄金百两,客客气气表达了对梁王的谢意,还要送杜清檀回家。
朱大郎哪里要他假惺惺作态,拿着赔偿金,请了两个婆子帮忙把杜清檀弄上牛车,扬长而去。
裴氏看着牛车远去,一双眼睛恨得滴出血来。
萧让却是很快打点起精神,邀请众人入内宴饮,说是要向众人赔礼。
众人已到这里,再走就显得很难看,于是照常入席吃喝,只是私底下难免议论这事儿,都觉着萧家不对。
萧让心中含恨,少不得挑唆杨承,口口声声都是杜清檀算计了杨承,实在不会做人。
杨承但笑不语,并不表态。
主人家败了兴,一场原本打算通宵达旦的宴会不到二更便散了。
坊门已闭,不能回去,众人各自歇下,又有萧家子弟携礼拜访,为萧七郎择清,恳请口下留情,不要坏了他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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