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于婆也抱了一堆针线活回来,道:“大娘子莫愁,老奴又去成衣铺子里多领了些活计,咱们几个手上都有针线功夫,多辛苦些也能养得起五娘和小郎,再省一省,迟早能把独孤公子的工钱存出来。”
何以解忧,唯有干活。
杨氏接了布料飞针走线,采蓝忙完家务也来跟着一起做,几个女人都默不作声地忙着,做得非常认真仔细。
没多会儿,团团写完功课,也来帮着烧起熨斗熨成品,小小孩童,动作熟稔又耐心。
老于头瘸着腿进来赶他走:“小郎快去念书,早些读出书来做了官,我们也好跟着享福啊。”
团团也不坚持,“蹬蹬蹬”跑过去拿起书来摇头晃脑地大声诵读。
杜清檀本就睡得不踏实,听到外头的动静就醒了。
裴氏恶毒狠厉,两次出手皆未成功,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动手只怕会更加缜密凶狠。
族里瞧着是指望不上,还得另辟蹊径。
也不知杜家除了宗亲、姻亲之外,是否还有指望得上的故旧朋友愿意援手。
就算有人愿意帮忙,走人情就避免不了花钱。
钱从哪里来?
这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据她所知,除了做针线活补贴家用之外,杜家在族里还有二十亩薄田,一年收些租子,族里也会补贴孤儿寡妇一点钱粮。
这些收益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能勉强过活了,但她家有病人,有读书人,还有已经年迈的于公于婆,那就远远不够。
她想吃肉,想吃白米白面,想过好日子,不想被人欺凌苟活,朝不保夕。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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