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谁吃亏 (2-1)

赵典吏脸色微怒，喝道：“林家小子，你是在怀疑本官？”

接着他脸色一缓，说道：“不过你这要求倒也合情合理，看是可以给你看，但为了防止你借机损毁契约，只能让你隔着看。”

赵典吏示意俩个手下将契约立起拿着，把字面方向朝着林况，让他查看。

距离有些远，林况根本看不清，但他已经从赵典吏的态度中看出来，这契约绝对有问题。

根据前世影视作品中得出的经验，林况选了一个最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大声说道：

“这契约有问题，手印是假的。”

赵典吏猛的一拍桌，大声呵斥道：

“大胆，你是在说本官徇私舞弊吗？”

“契约就在这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你要是不能在限期内还钱，你家房子和幺女就一并抵偿给牛二。”

“如若不服，你可以到县衙状告本官，也可以到万里之外的京城告御状，都由得你。”

话毕，赵典吏端起茶杯，不再理会他。

林况环顾堂中众人一圈，得意洋洋的泼皮牛二，面带冷笑的牛马帮主，抬头看房梁的宋里长，还有表情淡漠的几位本地宿老。

“大哥，我可以干活赚钱，不要把我抵给牛二……”

小栗子害怕的抱住大哥，眼中满是惊慌的泪水。

她知道家里没钱还债，更知道落在牛二手上会有什么下场。

林况揉了揉小栗子的脑袋，先安抚一下她的情绪，然后看向宋里长，说道：

“宋太公，我们兄妹好歹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这么看着牛二谋夺我家房子，迫害我们兄妹二人？”

宋里长慢悠悠的把视线从房梁上挪开，落在兄妹两人身上，说道：

“林小子，要怪就怪你那烂赌的父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抵押契约就在这里，我也没办法。”

“再说，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小栗子跟着你也是受苦，还不如让牛二把她卖到花柳街，好歹也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比跟着你受苦强多了。”

宋里长嘴上说着虚伪的烂话，心里想的却是牛马帮给自己的那三十两银子。

林况见状知道此事已经无可辩驳，他牵起小栗子的手扭头就走，却见几个泼皮拦住去路。

“把你妹妹留下，不然你带着人偷偷跑了，我上哪找去。”

身后响起牛二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的声音。

“大哥，不要把我留下，我害怕……”

小栗子吓得浑身发抖，紧紧的抓着大哥的衣袖，五指用力到发白。

林况再次拔出匕首，回头看向堂上几人，道：“诸位一定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我家那房子价值数百两，还填不饱你们的胃口吗？”

堂上几人好似什么也没听见，脸色淡然，毫无变化。

牛二尖声喊道：“林小子，莫要胡言乱语，我可不管你什么饱不饱的。”

“抵押契约就在这里，房子和人过几天都是我的，你要是带人跑了怎么办？你想离开去借钱可以，但必须把你妹妹留下！”

林况心中恼怒，干脆将小栗子抱起，匕首横在她脖子上，怒道：

“既然你们做事不留余地，大不了鱼死网破。”

“与其把我妹妹留下遭罪，不如我一刀杀了她，帮她远离世间苦难，然后和你们拼了，我临死前拉上几个垫背的，看最后是谁吃亏。”

说话的同时，林况用神魂刺激眼睛和面部五官，让自己看起来表情狰狞，双眼赤红，宛如疯魔。

几个泼皮被他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让出一些空间，但依旧将出口挡住。

牛二看着林况赤红的眼睛，耳朵上的伤口突然就痛了起来，嚣张的气焰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嘴角抽动几下，竟呐呐无言。

官署正堂里的气氛一时僵滞起来。

赵典吏面沉似水，心中有些后悔，为了几十两银子，招惹上这么一个疯子。

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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