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上已经被弹满了墨线,在陈滨的法眼之下,能看见一道道法力凝聚的节点,正将棺中的尸气死死压制住,避免任老太爷进一步化僵。
想了想,陈滨指尖逼出一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的鲜血,在棺材上又画上一道镇尸符,这才放心地离开。
夜色凄迷,月光幽暗,寒鸦嘶鸣。
荒郊树林被冷风吹得簌簌作响,浓重的夜雾下,尽是一片昏沉。
四个轿夫,身穿黑色寿衣,脸上抹着油彩似地妆容,挂着诡异的僵硬微笑,就像是扎好的纸人。
轿子里,一个身穿鲜红嫁衣的女子,拿着一个精致的牛角梳,将头捧在怀里,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嘴角一抹期待又羞涩地笑容。
这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靓仔,正高调路过,女子将头放回脖颈之上,缓缓飘起,穿过轿子,坐在了车辆的后座,手中红帕轻轻挥动,对着几个轿夫告别。
几个轿夫同样挥手告别,消失在了夜雾之中,女子轻轻倚靠在秋生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睇见睇见睇见睇见心慌慌.....”
一阵歌声传来,女子好奇地转头一看,就见一只大手抓来,扣住她的肩膀,往回一拉,女子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秋生浑然未觉,依旧吹着口哨,骑着车回家。
“美女,我原本以为你我之间应该是已经约定好时间了,怎么你又上了我师弟的自行车呢?”陈滨满脸职业化的微笑,非常礼貌地问道。
董小玉一抬头,就见到白天那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面带微笑。
想到原剧情中,仅仅只是一炷香和一个简单的关心,她就对秋生死心塌地,陈滨有理由怀疑这娘们是个花痴。
“公子,我对你师弟,一见倾心,所以才....”
“不,姑娘,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说白了,你馋我师弟的身子。”陈滨照过镜子,所以他现在十分相信,这姑娘不仅花痴,眼睛可能还有问题。
“更关键的是,说好我们今晚要进行一场咨询的,怎么你爽约了。”陈滨现在很不爽,明明和小柳做的一样,怎么这个来访者就失约了,他有理由怀疑对方不信任他的职业水平。
董小玉:感情你在乎的是这个啊....
“所以,你是不给我面子是吧。”陈滨大怒,脚踏天罡步,手呈五雷指,正准备给这位董小姐来一次电击疗法。
可就在这时,义庄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天的阴气,伴随着浑浊腐朽的尸气直冲云霄。
陈滨暗道一声不好,他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变化指法,将女诡收入符咒之中,往义庄的方向赶去。
就在刚刚,义庄中的那口棺材上的墨痕红光大作,陈滨画下的符印同样闪过一道清气,与外溢的阴气死死对抗着,浓重到几乎化成水的尸气正不断污染着墨痕,直到某一刻,墨痕彻底失去了光泽,符印也同样消失。
下一刻,棺材猛地炸开,任老太爷直直地站了起来,不复刚刚鲜活丰盈的样子,重新变得干枯失水,脸上的褶皱就好像是树皮的沟壑一般深,十根坚硬锋锐的指甲,像是精炼过的铁,泛着一层厚重的暗芒。
那双眼睛中,散发着如猛兽般冰冷的,让人不安的光芒,微微转动,四处打量着义庄周围的情况,好像,他有灵智一般。
他缓缓跳到了院子中央,天边的月亮,洒下一层银灰色的光芒,肉眼可见的被他吸入嘴中,任威勇的胸口缓缓起伏,就好像是活人呼吸一般。
这样的动静自然不可能避过九叔,他从床上跳起,拿上桃木剑,直接从二楼跳下,借着那股劲道,狠狠刺向僵尸。
只听“叮”一声,那十年桃木芯做成的木剑应声而断。
九叔脸色大变,想不到这埋了二十年而化成的僵尸竟然有如此威力,他将断成两截的桃木剑扔下,拿出了一柄红线编织成的铜钱剑。
那僵尸被打断了吞吐月华,已经被激发了凶性,但是一看到这铜钱剑,立刻有些畏惧地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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