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实娘预备的,先回府看了老夫人,亲手给她擦了手脸,看大夫来给她号了脉,施了针。想想吕显说的,老太太其实是听得见的,也就轻轻的拍拍她,柔声在她边上细语着。
“六外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六娘生了,一个六斤重的小壮丁,我吕家外公、外婆可开心了,敲锣打鼓的去各家报喜了,明儿,要用他们家长孙用过的金盆来洗三。您别急,六娘知道您病了,也知道你在我府上,这才安心。放心放心,六娘有我们呢!不会丢脸的。”
实娘小心的观察着老太太的神态,想想看,从她细微的表情中,她真的相信,老太太就像吕显说的,她真的听得见,可是她就是挣脱不开梦镜的束缚。
不过她的柔声的解释也起到了作用,老太太慢慢松弛下来,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老太太还是提着口气。想想,她觉得,还是得问问吕显,老太太到底怎么才能醒过来。真的长久的昏迷,其实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的。
等老太太安稳了,实娘还得去长公主府,米嬷嬷都替她累了,扶着她上车,“郡主真是,纵是派老奴回去也就是了,非要自己跑一趟,原本就没睡好,累着怎么办。”
“我哪里比得上嬷嬷,您才是跑进跑出,半刻不得闲,我今儿回去,就不忙着往回赶了,就在娘那儿睡,你就去洪嬷嬷那儿好好歇一会。等着相公晚上去长公主吃晚餐。”实娘想想忙说道,米嬷嬷一直跟自己左右,自己累,那么米嬷嬷只能更累。她多大岁数了,强经不起这般的打熬。
“郡主真是,老奴多大岁数了,哪有什么觉。四处跑跑,还精神些。”米嬷嬷笑了,自己坐在实娘下首,随意的说道。
“你说,吕外公是什么意思?”实娘靠好,看向了一直在自己边上的米嬷嬷。
“那谁知道,不过,吕家的规矩看来也不怎么样,郡主倒也不用想太多。”米嬷嬷不在意的低头帮她理裙子,边澹澹的说道。
“你真是,为什么我出门只带你?”实娘笑了,她自是知道米嬷嬷在说早上那位吕老太太身边的嬷嬷。
自己和张谦说话,结果她突然跑出来插嘴,不过她和张谦给老太太面子,都当没听见。但这个真不能算是老太太治家不严。
这些长公主都是教过的,出门做客,好些大姑娘身边都带着两个丫头,一个随身伺候,一个帮着跑腿。
随身的,就和米嬷嬷一样,在外头,一般二般的都不会开口。但跑腿的,一般就是小丫头,主家的事知道不多,但是就好听个八卦,出去走一圈,就能听到不少的八卦回来。
实娘不怎么应酬,至于京中八卦,他们有别的渠道,用不着出门应酬时套话,所以实娘出门,一般只带着米嬷嬷,因为最为信任。
至于说老太太为什么派个不着调的给自己,个中原由其实挺好猜的。他们也不会真想打听自己房中私事,真想打听,也不会派这样的。她派来的,估计也是外围的,大家保持距离与体面罢了。大家都没负担才好。
“他们第一说的是夫妻之道,不过是门生意,要拿出对客人的心意来用心对待第二说程家事,他们却扯上了长公主,说我只有聪明,没有大智慧。让我别在意一城一池和得失。”实娘细细回想老头说的话,慢慢理着思绪。
“其实老奴觉得老太太说得挺有意思。”米嬷嬷想想说道。
“老太太不是和太公一个意思?”实娘抬眼看着米嬷嬷。
“太公说的程家,说的外头的事。不过老夫人,应该不是。”米嬷嬷笑了,轻轻的说道。
实娘细想想,老太太其实从头到尾说的就是一件事,从送张谦出门这件小事,说到了夫妻的相处之道。
她说的可不是生意,她的意思是,丈夫是要应付,也要有底线,要把丑话说前头。别让张谦把自己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不然,就和程老夫人一样,四十年的付出,到头来,还要被自己的丈夫怀疑,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吕老太太可没怀疑老太师和老太太之间有什么腌臢事儿,她认为的是,夫妇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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