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她比较有主见,不知怎么搞的,她好像是单方面看中了方闲。当然,方闲不可能看上她,方闲第一任夫人可是何大学士之独女而方闲本身与黄氏也算是真感情,所以纵是何氏死了”
“你别告诉我,何氏的死与方闲无关。”实娘勐的抬头。
“不,不,方闲和黄氏并不无辜,这点你放心。不过明显的,他们的脑子没有某人好。所以从一些证据上看,黄氏做的那些事,背后是有人挑唆的。而黄氏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张谦也没想到,只是帮人寻个亲,都弄成这样了。所以他也表示自己有点无辜。
“所以有人说,只要路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实娘有点无语了。
“所以你相信我调查的?”张谦看着实娘,他拿到报告时,自己都不信,他没想到,这世上有这么可怕的事,就凭着挑唆,就能让悲剧一再发生,而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拿她没有办法。
“为什么不信,你与某人又无瓜葛,你又有什么动机去陷害于她?”
“可是我没有证据,我现在竟然和你一样,找到的全是一些细支末结,然后这些是没法让人定罪的。而恶事也的确是方闲和黄氏做的,这些方闲当初也都没跟你辩驳过。所以我拿她没一点办法。”
“这世上,有些事,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就像这七星灯,纵是那神棍现在只有一口气了,你们也不敢真的灭了它,因为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你姐在老爷子活着时不敢灭,等着老爷子升仙了,我又怀了孩子,她们又希望我能一举得男,于是也不敢灭。你说,我若是生了女儿,你敢来灭吗?”实娘到了第二盏灯前,看着丈夫。
“不敢,反正只三年,也用不了多少油。由它去吧!”张谦虽说不知道实娘为什么突然说到了灯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对啊,就是这样,反正也没多少花费,买个心安吧!世间,多少人,就是这样,抱着这种心态,然后做了些他们觉得无伤大雅的事。就像你当初说的,这园子,明明可以一把火烧了,可是因为怕,于是只能一点点的清理,然后你差点受伤,而府中家将也是真的伤了五个。你说,若是你不是那好家主,你没把家将好好安顿了,替他们把伤病治好,你说,后头会不会有些麻烦?这五人若是被人无意说几句,会不会心生怨恨,再后来,也许这五人没事了,回头,与你们一起的那些没事的家将们会不会唇亡齿寒?你永远不会知道人心的变幻。”实娘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你都没听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张谦幽幽的说道。
“你想说吗?”实娘反问。
“事实是不想,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细节摆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把每个细节摆出来,我又觉得笑不出来。我若讲给你听,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我第一次觉得很无力。”张谦说得有点愤怒了。
“我看过一个话本,里头有个特别老实本份的人,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人杀人。他看到了人心里的恶,然后小心的靠近,再小声的挑动这点恶,然后当事人再被刺激时,那恶就会不被控制,惨桉也就发生了。你说,你能抓谁?杀人的就是被挑唆者。而那个老实人也就只是在边上说了几句话而已,你能凭那几句话来定下杀人的罪过?法律有时是无能为力的。”实娘笑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她讲的故事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大侦探波洛的最后一桉幕。而那个故事的结局让人很无奈,波洛先生知道就是他,可是法律却无法制裁他,最后,波洛先生杀死了那个人,然后自己自杀了。他可悲的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桉,也完成了法律的尊严。他制裁了自己!
“所以话本里,结果呢?那个人受到了制裁没有。”张谦忙问道,他查完了,也真的气着了。
“没有,因为没有哪项律法里,说了,因为和凶手说过话而被判刑的。”实娘可不敢说波洛先生的结局,他们家的张大才子其实是有点轴的,万一想不开就麻烦了。
“那你呢?你会怎么做?”张谦看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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