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白头之约已辜负 (2-1)

“霓裳，叶萍能获重生，蒙你照顾有加，此恩没齿难忘！因昨夜惊梦，唤醒记忆，所以不辞而别，去找冷艳，再聚夫妻团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等他日有空，再登门拜访。”

练霓裳抓起剑就奔了出去：“叶萍，你不能走！”

狂风飞雪，席卷天地间。

霁霁雪雾，茫茫雪山，已经没有了叶萍的身影。

寒风卷起雪花，飘撒在练霓裳的发间，逐渐雪白。

练霓裳驻足雪中，喃喃自语：“叶萍，你说过，等我头上白了，你就会娶我的，现在我的头上已经白了，可是，你在哪里？”

叶萍突然不辞而别，让练霓裳接受不了，心想：虽然跟叶萍相处的时日不是很长，但是从叶萍在长白山出手相救，到昨夜，每一幕，都刻骨铭心。

但是叶萍现在已经走了，他要回到冷艳身边，他们已经成亲，所以叶萍是不会回来了。

曾经的相处，再怎么刻骨铭心，从现在开始，只能变成回忆，自己一个人的回忆，因为叶萍回到冷艳身边，陪着她，怎么可能回忆天山？

一阵寒风，夹一片雪花，飘落在练霓裳的脸颊，她突然仰天一声长啸，挥舞长剑劈碎一片雪花：“叶萍都走了，你让我的头上变白还有用吗？”

练霓裳旋身舞剑，劈斩雪花，零零碎碎的飞雪，将她笼罩其中。

寒风更烈，变成狂风，呼啸着夹着飞雪，从练霓裳的头上横扫而过，带走了她头上的积雪，解散了她的发髻。

练霓裳剑风回旋，斩雪之际，剑身掠过发际，缠了一缕银丝。

她突然横剑胸前，呆呆的看着银丝，借着剑身，照映出自己的一头零乱的白发！

两行清泪滴在剑身，溅落雪中。

练霓裳喃喃自语：“叶萍，我的头发真的白了，但是你却走了。到底是你太狠心？还是天意在弄人？你不会那么狠心的，你等等我！”

说罢，执剑狂奔下山，她不相信叶萍真的会扔下她，她知道，叶萍应该在山下等着她，然后娶她，因为叶萍答应过，只要她的头上白了，肯定会娶她！

练霓裳追到天山下，雪渐止，风渐弱。

她也累的体力虚弱，拄剑凭栏，举目远眺，雪地尽头，绿草原中，有个身影，正在渐行渐远。

“叶萍！”

练霓裳叫了一声，发足狂奔，追了上去。

“叶萍，你不要走，我不想让你走！我现在的头发已经白了，所以你一定要娶我！”

那人回过头来，让练霓裳愣在当场。

他不是叶萍，而是一名粗犷的男子。

练霓裳一步步后退，因为那名男子正向她一步步走来。

粗犷男子一边走过来，一边嘿嘿笑道：“小娘子，你家相公不要你了，我要你就是了。他不愿意娶你，我愿意娶你！”

说着，向她扑了上去。

练霓裳一挺长剑，将他刺穿。

还没拔剑，听到附近有人在哭，循声望去，发现是一名妇人，牵着一名大约五六岁的孩童，在雪地中追着一名行色匆匆的男子，边走边哭，说道：“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二人不管啊，你跟她走了，我们怎么办？”

男子挎个行囊，不耐烦的转过身来说道：“你们不要再烦我了，快点回去吧！”

妇人抹泪拉着他说道：“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一场，你在外面经商，我在家里照顾孩子，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走就走？难道你真的狠心丢下我们，去跟她过吗？”

孩童也抹泪拉着男子，不让他走。

男子挣脱不开，恼怒的抬脚将她们母子踹开，然后转身就走。

才走两步，就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因为有一把剑突然迎面指向他：“回去！”

男子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少女，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少女就是练霓裳，她问道：“既然你娶了她，就不能离开她。如果你要离开她，当初为什么要娶她？”

妇人赶紧拉着练霓裳，说道：“你不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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