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富龙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对他来说就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摇身一变每月也有了固定收入,虽然私底下收购野山参会冒着一定的风险,但为了赚钱连老林子都敢钻的人,那点儿风险不算什么。
这个年代东北这边的管理稍微落后一些,尤其像季富龙他们靠近大山脚下的村子,村里人进山挖参,然后卖钱,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只要不是因为挖参而发生恶性的打架斗殴事件,一般都相安无事。
“卫民,那这事儿哥哥可就拜托你了!”季富龙把烟袋锅子朝脚底板上磕了磕,倒出烟灰后,兴奋的又装满了旱烟叶子,“这个你放心,要说辨别野山参品质年份的话,不吹牛的说,我闻下参包子里面的土,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哈哈……要的就是你这个本事!”姚卫民大笑,随后又补充道:“你这么的大龙哥,明天去了你家呢,这件事儿暂时先保密,毕竟我就是去当面儿看看新鲜人参长什么样儿的,具体怎么合作,还是等那人来了你们谈,我就是帮你牵根线儿,咱们的亲戚关系在这儿呢,听说伯母多年卧床,我其实也挺想帮你一把的!”
“卫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季富龙满脸感动,微微沉吟后说道:“这样,不管这差事儿我干不干的下来,你明天跟我回去了,我送你一根马掌子,拿回去泡酒喝,可带劲儿了!”
“那哪儿成,又不是你家地里长的,都是钻老林子挖的值钱玩意儿,我必须得给钱,放心吧大龙哥,几十块钱我还是有的!”
姚卫民摆手拒绝,得知季富龙的家庭情况后,他不忍心免费白拿白要。
这跟在南方收购香蕉菠萝不一样,那个都是地里长得,而像季富龙这些挖参人,都是钻老林子拿命换回来的,应该给的钱必须要给。
当然像那种忽悠外地人,故意把价格抬高的情况,姚卫民也不想做冤大头,因此决定以季富龙的名义在本地收购,然后安排花黎接收,最终转交给自己。
这样一来,不但规避了很多麻烦事儿,也能保证野山参的品质与新鲜程度。
晚上姚卫民到外面儿买了些熟食和馒头,两人在招待所又喝了点儿酒,一直聊到了十一点多,这才各自上床休息。
第二天姚卫民带着季富龙去旁边客车站买了车票,坐了一上午的车,又从镇上步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季富龙所在的村子。
一进家门,约么七八岁的一个小男孩就跑了出来,脸上全是兴奋神色。
“卫民,这是我孩子,叫大勐,今年八岁,刚上一年级,嘿嘿……老妈常年卧床,结婚有点儿晚。”季富龙解释完后,又冲小孩子瞪眼,“大勐,平常怎么教你的?赶紧叫叔叔,这是咱们家在城里的亲戚,是你姚叔叔!”
“姚叔叔好!”大勐抹了把冻得流出来的鼻涕,带着怯怯的眼神躲在季富龙身后,朝姚卫民喊道。
“来,大勐,叔叔给你买了好吃的!”姚卫民从挎包里拿出了一袋子胶皮糖,笑吟吟的递给了大勐。
大勐顿时不怯生了,惊喜的接过来后,拎着就冲出了家门。
“回来!那么多你都拿出去干嘛?先给你奶奶抓一把再出去显摆!”季富龙厉声大喝道。
大勐一缩脖子,听话的转身进院,朝着屋里跑去了。
“熊孩子,就知道吃!”季富龙在大勐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抬了抬脚想踢,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没舍得真踹。
进屋后,季富龙又给姚卫民介绍了家里人,他父亲进山腿摔断了,拄着自制的拐杖跟姚卫民打招呼,母亲躺在床上,两眼发直,跟她说话几乎没有一点儿反应。
季富龙的媳妇儿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妇女,头上包着像枕巾一样的花布手巾,见到姚卫民后局促不安,快速打了个招呼就低头出门了。
“卫民,我家这情况让你见笑了哈,老人生病,媳妇儿愚钝,儿子调皮捣蛋,这人世间的苦,哥们儿算是占全了!”季富龙带着自嘲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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