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头上绑了黑布的村民的指引下,张率把马车驾驶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此时的空地上已经临时搭建起了不少简易的破陋窝棚,一些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人正蜗居在里面,看到张率的马车过来也是面色麻木,眼睛只有看向不远处的村子的时候,才会闪现过一些神采,好像那里有他们期望的东西。
黄陂村的情况有点出乎张率的意料。
他以为这里最多就是有点热闹,有点乱,但现在看来,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难民营地,加临时军队?
那些绑着黑布头巾的黄陂村村民明显有着一些军队建制的痕迹,有明显的上下级,也多少有点令行禁止的味道。
这个黄陂村,好像不仅仅只是会下雨那么简单啊。
“来来来,你们这些新来的,先把名字报上来,从哪来,都有几个人。”就在张率观察四周围的时候,一个头上同样绑了黑布头巾,四十岁上下,嘴里缺了颗门牙,干瘦干瘦,走路一摇一晃,一副村里常见的不着溜的混混老光棍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另一只手夹着一只粗毫毛笔,已经带着两个竹枪民兵走过来了。
他人在说话,一双小眼睛却是在打量赤兔和马车,里面的贪婪之意藏也藏不住。
“这位先生,我们不是为了下雨来的,是另有要事,想求见一下村正,不知道能不能引荐一二?”张率倒是好声好气,他就是来打听事情的,也没必要和这些人闹僵。
虽然无论是他们的竹枪也好,村民的身板也好,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威胁。
可到底是问事情,万一闹的不好看,错失了一些信息,就得不偿失了。
这老光棍一看就是个贪财的,张率直接给他暗中递了十两银子,反正钱不值钱,能买个方便也不错。
一摸到钱,老光棍的神情果然一变,顿时欣喜起来,但马上又收敛了起来,变得冷淡道:“不是为了下雨来的?呵,人人都这么说,现在谁不知道我们黄陂村会下雨,想见我们村正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求雨大典在即,村正哪有功夫见闲人啊,等大典结束再说吧。”
说着话锋一转,他又看向了赤兔,说:“你们这马看起来不错嘛,正好大典还缺一匹马牲,你就给我献上去吧,到时候我保证你第一个见村正,怎么样?再说,都来黄陂村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大家都没有马,就你有,也不太好对吧?”
他说到这里,附近窝棚里的,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看张率的眼神果然有点不一样,主要是张率他们确实看起来是吃得饱,又有钱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听到这,一直没说话的嵇广陵已经要上前了,他哪里还看不出这老光棍想强夺他们的马,他是直性子,可忍不了。
但张率拦住了他,笑着说:“您说的对,能为村子的求雨大典做贡献,我求之不得,您自便。”
“懂事,叫个什么名啊?”老光棍看张率这么配合,顿时有点春风得意,问着话,就朝赤兔摸了过去。
结果他的手还没摸到,赤兔已经狠狠回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充满了杀意还有强烈的对吃的渴望。
那一瞬间,老光棍仿佛看到眼前这匹神骏异常的马的马身上骤然裂开了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里面全是锋利至极的牙齿。
好像下一刻,那张嘴就要吞噬他一般。
他吓得一下跌坐在了地上,连连低呼道:“嘴,好大的嘴!别……别吃我!”
骤然来的异状让那两个竹枪民兵也是愣住了,赶紧上前将老光棍扶了起来,问道:“于爷,您没事吧?”
“没……没事。”老光棍全身发抖了好一会,才有点缓过来,但已经不敢看赤兔了。
这马有诡!
另一边的嵇广陵已经快憋不住笑出声了,被张率推了一把,提醒他忍住。
“这位于爷,实在抱歉,这孽畜有点怕生,没有得罪您吧?”
“没……没事。”老光棍于爷心中腹诽,怕生?我还怕它呢!
“我还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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