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贪敛的那些子钱财又流向何处?用作甚么用途?即便他身后站着的不是皇三子,这皇子急着用钱能是干甚么?”
这一连串发问,让贾蓉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哪怕这盛世之下,朝堂从来也是暗流涌动,风云诡谲,皇嗣,太监,九边将门,开国勋贵,嘉佑新贵,太上皇,陛下,其中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半点疏忽不得。
最后,席宗泽才规劝道:“这周太监一事,哥儿还须从长计议,一个周太监,即便再大的胃口,也不过是损失些钱财,值当什么?这背后的皇子才是致命的隐患,还是得先想个辙同那头撇清干系才是,别人家掉茅坑里,反溅了咱们一身屎尿!”
贾蓉对着他却是躬身一礼,思忖了一会儿之后,面向他肃声道:“宗泽,此番却是受教了!”
……
“姑娘屋里可安置妥了,昨儿几时歇下的,怎生一大早便过来了?”
绿珠瞧着林黛玉一大早便带着雪雁,雪雁手里还端着拳头大小的汤盅,还冒着热气。
“哥儿可曾起了?我家姑娘炖了盏银耳燕窝汤,想着给哥儿送来一碗,除了哥儿这,只老太太能吃上一盏。”
“多嘴!”
林黛玉白了自家丫鬟一眼,呵退了雪雁,才笑着同绿珠细细嘱咐道:“绿珠姐姐,这羹汤还是趁热用了才好,若是哥儿还没起,那便坐在炉子上温着。”
“那可真是我家爷的福气,昨夜不知因着何事,折腾到半夜才睡,这没睡下三两个时辰,便又去校场晨练了,眼下还没回来,我原本还寻思着炖些清热的羹汤给爷用了,可不巧姑娘这就送来了,要不姑娘进屋坐会子下,等爷多咱回来,让他当面同姑娘道谢。”
这一说,倒是勾起了黛玉的好奇心。
“我还未瞧过武人打熬筋骨,也不知是甚么模样的,可方便瞧瞧去……”
听着林黛玉这话,绿珠有些迟疑,倒是岚儿提溜着花洒从花丛里走了过来,抢在绿珠前头,瞧着林黛玉笑吟吟说道:“也没甚么不方便的,爷每日晨练时,也有好些子丫鬟路过偷瞧,说是爷使那方天画戟,比那戏台上的将军舞起来都好看……”
等望着跟着院里丫鬟远去的林黛玉背影,绿珠却转头皱着眉头盯着岚儿,狐疑道:“岚儿你打得甚么主意?爷晨练时常赤裸上身,这如何好让姑娘家瞧见?”
岚儿却满不在乎,扭过身子道去接着给她的宝贝花草浇水。
“林姑娘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比咱府里姑娘也大不过一二岁,哪里晓得事情,瞧见了又怎了,原又是亲戚家,偏你大惊小怪的。”
一无所知的林黛玉主仆二人来到校场边缘,果然见有几个小丫鬟假装忙碌着,寻隙透过花丛往里面瞧着。
见着林黛玉来,丫鬟们目光诧异,冷了一会儿便都捂着嘴偷笑跑开了,她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校场当中有一人手持八面擂鼓瓮金锤,春日朝阳的光芒洒落在上面,似金河里鱼鳞翻浪,白蛟破水。
一滴滴汗水自贾蓉上半身滴落在宁国府内校场原是夯实的地面上,地面原是用油和糯米汁浇筑的,并未铺设青石板,以防兵器砸在上面迸溅的碎石子伤了人。
林黛玉多咱瞧过这番场景,马上别过通红的小脸,不敢瞧蓉哥儿那被汗水洗过一般的匀称身材,垂下头似是数着地上的蚂蚁。
雪雁却是尚还小,倒是对发现了她们的贾蓉嗔怪道:“哥儿,怎生不穿件衣衫?这倒春寒的,仔细莫着了凉。”
林黛玉听了这话,瞥了一眼这懵懂的丫头。
这是着不着凉的问题?
贾蓉倒是淡定瞥了一眼这两个小萝卜头,自顾自捡起兵器架子上挂着的衣衫,一边向她们走来,一边穿戴好。
“我同你家小姐一般,也是个药罐子,早起便要吃上一碗大药,然后来这这处熬炼筋骨,若是穿戴着衣物,这热气怎生能散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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