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虚名而已,不必多提,诸位乡亲,这阿吉如何处置,贫道概不干预,必要让人间有所公道在!”
紫阳道长目光笃定,斩钉截铁,四位乡绅之后的镇民们,无不是心中叫好。
“此前断了他二指,一样不能遏制心中之贼,而今必要严惩。”
“没错,这次必定要报官,抓进牢里,关他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敢不敢行窃?”
众人众志成城,要让其受到公道制裁,阿吉届时浑身微震,瞳孔微缩。
双膝落地,给紫阳磕头。
紫阳云淡风轻挥手:“不必跪拜,结什么业,得什么果,自己造的,贫道也救不了你。”
少阳子尖声道:“还有脸给我师父磕头?”
阿吉不答,只是磕头,一个一个,至额青肿。
紫阳大怒,拂袖而去:“孽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就是就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即便三清显灵,这阿吉也要伏法不可。”
四位乡绅交换眼神,对这结果表示满意。
王居士舒气,面上悲痛色,也少了三分:“把阿吉拖下去,择日上报镇长,屡教不改,罪加一等,要重判!”
田晋中拉住李无眠的衣袖,却见阿吉陡然动了,便听一阵闷声,身上拇指粗细的绳索条条崩断。
众人大惊,阿吉却突入人群,如入无人之境,再出现时,手中一把残刀。
殿内诸人惊疑不定间,阿吉举刀,复又朝紫阳跪下。
紫阳道长冷哼一声,眼里那是十分失望:“哦?还想断指折罪,岂知事不过三?”
阿吉木然,残刀一卷。
“阿吉!”田晋中双目圆睁。
一条手臂摔落在地,三清殿内血雨飘飞。
众人无不是肝胆剧震,叫嚷让他伏法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弭。
红雾卷向镇民乡绅,皆呆若木鸡;血雨洒向木雕泥塑,俱无喜无悲。
阿吉跪地垂头,左臂血流如注。
“还不够吗?还不快滚!”田晋中被气哭了。
四大乡绅面面相觑,饶是不甘,身后镇民,已是有人喉结滚动,退出殿门。
“还有下次,就不是一条手臂这么简单。”王有德不甘而去,目光在紫阳道长背影流转片刻。
待众人散去。
少阳子大石落地:“算你逃过一劫,若非有我师父在后,你连断臂自保的机会,都不会有。”
紫阳道长怒道:“还说什么废话,不快给阿吉治伤!”
少阳子吃了一惊,正要叫人,张之维已近,指成幻影,连闭数条经脉,血流顿时变小。
紫阳面色尴尬:“几位师侄,方才多谢……”
少阳子面色微变,但见刘怀义面色发青,径直走到三清香案前,抽出两个签筒,往地上一掷。
一筒皆为上上,一筒全是下下。
李无眠两人,面无表情。
“莫唤师侄,担待不起,道长,望你有个合适的处理。”
眼见阿吉断臂之血已止,紫阳道:“师侄且安心,必有处置,少阳子!”
少阳子两股剧震,伏于地上:“师父,师兄,是弟子猪油蒙了心,指使阿吉作奸犯科,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紫阳道:“我视你如己出,竟瞒着我做这等龌龊事,少阳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择日逐出山门。”
少阳子怛然失色,扑在紫阳脚下,涕泪纵横:“不要啊,师父,我错了,给徒儿一个机会,徒儿再不敢欺师。”
啪!
紫阳‘重重’一巴掌,少阳子打了个滚,死命捂着脸。
“孽障,看你知错能改,还有药救,罚在后山思过三月,而今之事……”
田晋中怒喝:“贼道!”
紫阳面色一僵,少阳子也愣住。
“你也不必捂了,能按出红印来?紫阳道长,你可知何为麻木不仁,何为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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