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别 (2-1)

杨康随阿雪快步走到庭院，这里不仅婆婆师父在这，庄中的其他几个姊姊也在，她们都在等待婆婆的吩咐。杨康上前向诸人一一见礼，然后有些焦急的向那婆婆师父询问道:“婆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参合庄？”

婆婆师父此时面色有些古怪，道：“他们都是宋军官兵，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来寻人的。在这之前，他们还与太湖群盗们小小的交战了一番。此刻他们的行动，你去一看便知。”

杨康心想，宋军官兵寻我作甚，毕竟在外人看来，想必我已被太湖群盗所杀。想到如此，便打算去一探究竟。便向婆婆师父说道:“那婆婆，我便先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婆婆师父点了点头，阿雪手指着一个方向，为杨康引路，杨康转身便便施展金雁功紧紧相随，在群屋之上穿行而过。

两人行不多时，杨康便远远望到远处成群的宋军船只，他们的船只盘旋在一处水域之上，不时有人下船，潜入水中，确是在找寻什么。杨康再往四周观察，感觉有些熟悉。他很快便想到这是他那日被那太湖群盗中的石寨主抛入的水域。

宋军官兵们似乎也对这鬼域鬼庄之名颇为忌惮，一开始也不敢随便入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渐渐的变得大胆起来，逐渐有士兵开始上庄找寻。

“公子，他们是来寻你的。”阿雪轻柔的嗓音在杨康耳边响起。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不用阿雪提醒，杨康早已心知，他们定是来找寻自己的，只不过是敌是友他也不得而知，便与阿雪躲在一间老屋之后，朝船只上的诸人观察。

杨康首先便便那宋军船只中最大的那艘船上看去，有几人似首领般，站于船头之上，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完颜洪烈！

只见他形貌憔悴，面容枯槁，似乎已经比几个月之前已经瘦了一圈。杨康才知道，原来是完颜洪烈来找寻他的，看着完颜洪烈的样子，杨康的心绪也十分复杂。

他虽然知道，完颜洪烈是爱屋及乌，他甚至为了能救下杨康，而向欧阳锋下跪过，但这一切，终非他亲眼所见。此刻一见完颜洪烈的神情，他才又一次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想必定是他的离家出走，完颜洪烈四处找寻，而最后一次外界有杨康的消息便是在这附近，没想到完颜洪烈身为大金王爷居然亲自跑到宋朝腹地与宋军官兵来找寻他。也正因如此，让他更加的为难。阿雪也见到了杨康的神情，一时也不好说话。

杨康此刻在心中情绪复杂，其实他更愿意留在参合庄而非王府，但事已至此，他心里一想，若是自己并不出去，完颜洪烈久寻自己不到，必然会大举进入这参合庄，到时候必定会与婆婆师父相碰，这样会打搅他心中的“世外桃源”，这使得他十分不愿，也不想让婆婆师父苦恼。若是婆婆师父发怒，死伤必定不少，即便婆婆师父她们避让，但参合庄内部勃勃生机的环境可与外部大不相同，到时候这“世外桃源”可要惨遭破坏。

最终，杨康还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便与阿雪一道返回庄内众人所在之处，一路之上他默然无语，阿雪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在后边跟随。到达那众人所在，杨康看了一眼诸人，便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众人听闻此言，已然知道杨康的困窘。

突然，杨康猛地跪地，朝那婆婆师父磕了一个头，语音诚恳，道：“婆婆，这些人皆是因弟子而来，弟子只能亲自将他们引开，弟子不肖，让得您老人家受扰了。”

婆婆师父自然也很是不舍，她这个亲传弟子实在聪慧机灵，自己又膝下无子无孙，明面将他作为弟子，心中却将他视为孙子一般爱护，不过眼见杨康离去之意已决，便道：“既然你下定决心离去，想必以你的聪明，已经想好对他们的说辞了，切忌万万不可暴露我们参合庄内部之事。”

杨康低声道：“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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