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工头陀之乱 (2-1)

火工头陀的话顿时让全场热烈的氛围冷了下来，众僧无不震惊骇然，在少林寺可从无一人敢这般与苦智禅师说话，就是方丈苦乘禅师，平时与他交流也是师兄弟之间的亲热。仔细看那带发头陀，认得是香积厨中灶下烧火的一个火工头陀。

好在苦智禅师的涵养甚高，虽然惊讶，却也不怒，可他下面的达摩堂弟子却有些忍不住，不等师父开言，早已齐声呵斥，而那火工头陀混不在乎，反喝道：“师父狗屁不通，弟子们更加不通狗屁。”

正说着，他涌身往场中一站，而那九大弟子则一一上前与他动手，可那火工头陀只是来回一招大力金刚指，左手或拳或掌，变幻莫测，右手纯是手指功夫，拿抓点戳、勾挖拂挑，这九大弟子无一不被他三拳两脚便击败，且这火工头陀出手狠厉毒辣，九个僧人不是断臂便是折腿，无一不被重伤。

这么狠辣的下手，大出少林诸人意料，这些僧人们平日哪见过这个场面，首座苦智禅师此刻也是惊怒交加，只不过他眼见这火工头陀所用的乃是少林的拳脚功夫，并非别家门派的高手混入寺内捣乱，强忍怒气，问道：“你的武功是何人所传？”

诸僧也是朝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僧们瞧去，一个个暗中猜测，杨康却心中早已雪亮，并对后面会发生的事情有所把握，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应该如何行动。再这样下去，按照原著，这苦智禅师会被火工头陀所杀，而苦慧禅师一怒之下，前往西域建立西域少林，少林寺实力大降，自己是否应该改写这个结局？

场上的火工头陀一脸桀骜，朗声说道：“无人传过我武功，是我自己学的。”

众僧讶异，别人不知，杨康心中确是一片透明，火工头陀在灶房中受人欺辱，忍气吞声，他生性阴鸷，从周边僧人的一招一式之间偷学武艺，他又身负过人之智，学得甚快，自忖要待自己武功胜过全少林的僧人后才出手，也就是今时今日。

苦智禅师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半信半疑，当下开始细问火工头陀，火工头陀便将这些年的往事一把抖出，以泄心中之恨。苦智禅师问明原委，冷笑三声，说道：“你这份苦心，委实可敬！”当下，苦智禅师离座而起，伸手便和火工头陀较量。两人使得均是少林武功，大开大合，碾转腾挪，招招劲风凌厉。

杨康此时也终于打定了主意，毕竟这少林寺待自己也颇为不错，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否则自己与那正主杨康又有什么分别？只是如何帮忙倒是需要仔细琢磨，印象之中，火工头陀虽然无比的凶猛，却依旧不是苦智的对手，能交手许久是因为苦智年事已高，而火工头陀正当壮年；苦智手下容情，火工头陀却招招杀手。饶是如此，最后依旧是苦智稳操胜券，只不过苦智爱惜人才，想放过火工头陀时火工头陀却不识得苦智最后是放过人的招数，以为苦智要杀他，便也同样狠厉地还了一击，苦智禅师不加防备，因此毙命。

这些行为乃是场上二人一念之间的所作所为，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总不能告诉苦乘、苦慧两位禅师自己来自未来，未卜先知吧？为今之计，自己只能硬碰硬靠武力阻止火工头陀那一瞬间的猛攻，救下苦智禅师一命，其他的之后再说。当下于众僧之中，缓慢地靠近场地中大战的两人。

果不其然，事情一切都如原著的情节一般发展，两人斗到五百合外，苦智禅师稳操胜券。两人拆到一招“大缠丝”时，四条手臂扭在一起，苦智双手却俱已按上对方胸口死穴，内力一发，火工头陀立时毙命，已然无拆解余地。这时，苦智双掌一分，喝道：“退开罢！”

火工头陀却不解其意，不知苦智禅师这一掌乃是“分解掌”，意为停手罢斗，反而错认为是“裂心掌”，当下以命搏命，双拳齐击，苦智禅师猛然大骇，急忙回掌相抵，杨康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猛然从众僧之中跃起，使出全真派中的昊天掌，这掌法注重擒拿，掌力却不如何，加之杨康本人的功力并不到家，实际威力一般，火工头陀大可硬挨这一掌而强杀苦智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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