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修行 (2-2)

这时，长明对钟离拱手一礼，开口说道：“尊上，感觉如何？”

钟离一边合上手札，一边开口回答：“与原本设想有些不同，却依然让人感叹修行的不易。

迷障太多，勘破太难。

若非有长明灵烛和灵药之助，我岂能一次便成，怕是要多花些时日。”

既然长明认为自己是历劫之人，那钟离也就顺势坐实这个名头。

同时，他也想看看，他这个戏台上的人儿到底要唱些什么曲目。

听到钟离的回答，长明心中也是长吁了一口气。

钟离能认这个情，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为了自己能够早日归于永寂，长明已经不在乎自己还有没有一个老不死该有的脸面了。

于是，长明又是一礼，说道：“尊上言重，此乃长明应尽之责。”

对于长明的态度，钟离还是很不解。

所以，钟离开口询问长明：“长明，我知因玉册之故，你需尊我。

但，你也无需如此。

为何？”

闻言，长明一愣，他是真没想到钟离会如此直接。

不过，对长明来说，直接点也好，省的以后麻烦。

于是，长明再次拱手一礼，说道：“长明先前所言，并非虚妄，还请尊上悉知。”

听到长明的回答，钟离也是一愣，说道：“你真就那么想要归于永宁吗？

世间修行之人，所求的，不就是长生不死吗？”

闻言，长明不假思索便回答道：“世人都求长生不老，却可知这长生之苦？

漫漫岁月，熟知之人一一死去，只余你一人孤独存世。

曾经熟知的山川水脉，也在天地变迁之中，慢慢变得不再熟悉。

待得那时，你就会发现，这世间广大，竟无你可留念之所。”

说到这里时，长明看向长明灵烛：“尤其是，你还被剥夺了死的权利。

所以，这长生于我而言，是劫，是难，亦是想要摆脱的诅咒。”

长明所说，钟离以前也通过小说、电视，听别人感叹过。

可是，知晓，不代表钟离就能够理解。

毕竟，钟离未曾经历过。

长明自然也注意到了钟离的神色。

但是，长明也明白钟离为何不能够理解。

毕竟，要是他长明能够有机会重来，他肯定也不会带着过往的记忆。

所以，长明又开口对钟离说：“尊上脚下的这片土地，在很久以前，是广袤无垠的平原。”

对于长明的这句解释，钟离觉得对方说得有些多余了。

他钟离是不知道长生究竟会如何，但他会尊重长明的选择啊。

毕竟，钟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吹熄长明灵烛。

所以，在这期间，有长明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相护，那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好处！

于是，钟离对长明拱手一礼，开口说：“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吹熄长明灵烛，钟离自当助长明归于永宁，以答相护之恩。”

听到钟离的回答，长明也是立即还礼，并开口：“长明在此先谢过尊上。

另，天色将明，还请尊上决定好如何处理四狐。”

想到钟离现在的情况，长明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尊上不便动手，长明可为尊上代劳。”

闻言，钟离点点头，算是谢过长明的好意。

然后，钟离开口对长明说：“吾已有打算，还请长明勿忧。”

此时，老狐狸一家正在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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