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警醒 (2-1)

是夜。

死亡森林里。

某片区域内，突然传出了三声凄厉而短促的惨叫声。

不待人仔细分辨，所有的动静又在顷刻间戛然而止，只剩下诡异的安静。

原本存在的风声，昆虫的鸣叫声，夜莺的呜咽声，都已经销声匿迹。

只有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隐约还回响着之前那三个有力而鲜活的心跳声。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下，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暗沉的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身上被毒液蜘蛛战衣覆盖的佐助缓缓从阴影里浮现，尖长的舌头从两排尖牙间探出，下意识舔噬着脸上的血迹。

但他紧握着苦无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夜空中，微弱的月光透过了树叶缝隙，映在了毒液佐助那妖异的三角复眼上，透出的是森冷的暗红色。

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分散，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

惨白的月光，照在毒液佐助那漆黑如墨的身上，很自然便显露出了他另一只手中的那卷天之卷轴。

【二柱：忍者拿钱办事，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对吧。】

【毒液：如果你要这么理解的话……】

【二柱：是事实，对吧。】

【毒液：是。】

【二柱：那就行。】

【毒液：恕我直言，杀了三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而已，何必要找一个这么蹩脚的理由说服自己。】

【二柱：那是在你看来。】

【毒液：虚伪。】

【二柱：无缘无故的杀人会让我有心理负担。】

【毒液：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你生命的意义。】

【二柱：有，但我想追寻的意义与杀戮无关。】

【毒液：不觉得肤浅吗，哪怕只是为了活着，人类摄取食物的过程，难道也无关杀戮？】

【二柱：呃，如果非要这么较真的话……】

【毒液：所以，如果你的逻辑无法自恰，现在就算暂时说服了自己，留下的认知漏洞，也终将会成为一种隐患，时间久了，只会出现两种情况，要么自我否认，被所谓的负罪感侵蚀意志，活在自我折磨的痛苦中，要么自我沉沦，被杀戮的欲望驱使。】

【二柱：这……那你的意思是？】

【毒液：做任何事，都需要有动机，才能让自己的行为变得有意义，无论这种意义是被定义为善还是恶，你都需要做到自我逻辑的自恰，简单的说，你需要构建一个自我意义上相对崇高的理想，这种理想必须能够承载实现过程中的所有罪恶……】

【二柱：好吧，道理我懂，但该怎么构建这种理想，如果我说我要统一忍界，这够崇高吗？】

【毒液：意义呢，你是否能从中找寻到你生命的意义？你所想要追寻的事物是否包含其中？这样的理想又是否能承载你的信念？】

【二柱：我……】

【毒液：需要记住一点，构建的理想，需要遵循本心的意愿，可以是欲望主动延伸的罪恶，但绝不能是因为顾虑而被动产生的善良，最重要的一点，是逻辑自洽，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迷失在追寻理想的道路上，而且，只要保证逻辑自洽，就能确保自己永远不会错。】

【二柱：永远？】

【毒液：永远逻辑自洽，当然就永远不会错，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你错了，那错的也不会是自己。】

【二柱：呃，那错的是这个世界？】

【毒液：世界能有什么错，要错也是给你灌输人生道理的那个人的错。】

【二柱：比如说，三代？！】

【毒液：……】

……

一整夜，佐助都披着毒液流金蜘蛛战衣在死亡森林中晃荡。

除了收集天之卷轴，更重要的还是为了熟悉金手指——蜘蛛能力和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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