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好整以暇地伸出手贴上刺客的身体——法师站在刺客的身后,就好像他一直站在那儿,“心脏骤停。”法术的力量立刻涌进这具脆弱的人体,他浑身抽搐起来,然后慢慢软到地面上。
法师的敌人死了。
半身人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我说,”他冲着法师的方向大喊,“他们都死了对吗?”
法师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躺在地上还在昏迷的同道者,“我想并没有。”他回答道:“起码那位法师并没有。”
沙弥扬人走到尸体前拔出了直刀,她顺便检查了一下死者:贝纳德从死者的领口一直搜寻到他的长裤裤脚,她找出了一把匕首,一袋金币和食物,死者随身携带的东西意外地少,并且沙弥扬人没能找到最重要的东西。
“我没发现什么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女战士站了起来,将战利品丢到地上,“原本我以为至少能发现一个徽章什么的。”
“他们足够聪明,并不愚蠢。”半身人走到了尸体旁边,他捡起了钱袋向沙弥扬人示意,女战士耸耸肩表示并不在乎,于是古德姆笑眯眯地掂了掂钱袋:“噢,可不坏!”他说道——这贪财的半身商人可不在乎那牛皮口袋上的献血和泥土,他将钱袋在尸体的衣服上草草擦过,便迫不及待地塞进了怀里。
“你可真是个半身人。”沙弥扬人的嘴角抽了抽,“哪怕我的确见过很多你的同族,但你的确是里面最像半身人的那个。”
“我就是个半身人,可不需要像或者不像。”古德姆笑得咧开嘴,“椴树可知道这一点。”
加拉尔走了出来,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贝纳德老师,”他激动极了,“我相信哪怕是王国的大骑士也不是您的对手!”他激动极了,这个阿斯加德的后裔发自内心地说道:“我相信哪怕在尤米扬大陆,您也可以说是最厉害的那几个人之一。”
沙弥扬人并没有被男孩的恭维打动。“能做到这些的人很多,”她平淡地说道,将仔细擦洗干净的直刀插入刀鞘,“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最普通的那一个。”女战士将大弓的弓弦取了下来,“最重要的不是别人多么强大,而是你自己是否能做到这一切。”
他们有两个俘虏。在经过短暂的商讨之后,法师决定让那位同道者暂时清醒过来。他的方法简单粗暴——男孩被他要求去打了一壶水过来,然后泼在了俘虏的脸上。
“该死的!”这可怜人一声惊叫,试图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但很快他惊恐地发现除了眼睛和嘴,哪怕连一根手指他也无法动弹。
男孩好心地将他“扶”起来,让他倚靠着一棵树勉强坐下——当然,在整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有些粗暴,但没人现在关心这个。
“啊,现在我是你的俘虏了。”陌生的法师喘息着说,他紧紧地盯着这个穿亚麻长袍的法师——他看起来还是和之前那样,沉默得简直会怀疑是否他究竟存在。“你真让我惊讶,先生,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格尔多斯戈多的地窖里吗?”
“不。”夏仲简短地回答道:“你的名字。”他问道:“不然我们就只能用‘这个家伙’来称呼你了。”
“阿尔泽·内克瑟。先生。你也可以管我叫失败者。”内克瑟的声音中带着浓厚的怨恨,“正好可以对应作为胜利者的你。”
“试图激怒你的敌人——作为胜利者的那个,这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而内克瑟先生你看上去和傻瓜毫无关系,当然,一些无关紧要的失败在现在并不重要。”夏仲端详着那张充满怨毒的脸——沙弥扬人已经再度燃起了火把,现在正在整理行李,他们必须连夜赶路,至少离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远一点儿。
“让我猜一猜,你宁愿激怒你的敌人,难道你向往奥斯法的殿堂吗?”夏仲观察到俘虏的瞳孔猛然收缩,他满意地微笑起来:“我想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毕竟作为我的同道者,难道不是向往的不是塞普西雅女神的光辉吗?”
内克瑟有了短暂的沉默。
“让我猜一猜——你畏惧那位公爵的力量。我的同道者,对吗?”七叶法师轻声说道,“噢,真让人难以置信,一位前途无量的法师竟然会畏惧凡人世界中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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