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遗憾的是,七叶法师并没能得到梦神的青睐,也因此,他的头痛不曾在第二天好转。不过在旅途中的大部分时间里,夏仲都保持着冷淡的沉默,此刻他也只是拉起了兜帽,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确保没人能看到他糟糕的脸色。
“我一定要将这段旅程告诉我的孙子,”半身人在马背上笑嘻嘻地说道:“有谁能相信呢?古德姆我竟然作为第一个半身人走进了苏伦森林!萨苏斯一定是冲我打了无数个酒嗝儿。”
贝纳德看起来难得的非常放松,她的背上仍旧背着沙弥扬大弓,腰间挂着每天都必定保养一次的直刀,但女战士随着矮种马前进而颠簸的上半身泄露了她的心情——实在是好极了。
“你应该感谢亚当弥多克对你的厚爱。”面对半身人的自夸,沙弥扬人提出另一个角度的看法:“你赶上了一条扯开风帆的大船!”
“我能理解古德姆先生,贝纳德老师。”加拉尔现在跟随着贝纳德学习箭术和其他一些属于佣兵的知识,“每靠近苏伦森林一步,我就能感觉到心脏砰砰作响,必须捂住喉咙,狠狠喘上几口气才能缓过来。”
半身商人对加拉尔的话大加赞赏,“就是如此!我尊敬的加拉尔少爷!”他放声大笑,“这是贝纳德女士无法理解的部分——因为她是个沙弥扬人!”
贝纳德没有参加半身人和男孩的谈话,她故意落后一步,跟在了法师的身边。
“大人,”她小心翼翼地说得:“你看上去可真糟糕,我是说,”她压低了声音,“脸色苍白就跟戏院准备表演的演员一样。”
“这只是不太适应变化过于剧烈的天气。”夏仲轻描淡写地说道:“每个法师都可能出现的问题。”
他异常坚持这只是流行在法师中的小问题而已。“别管它,”法师说道,“这就跟咳嗽一样,你虽然发现了它,却拿它没什么办法。听我说,就这样放它不用管,我只需要躺上床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法师异常坚持地说道,态度真诚,“别听诺姆山上的那些白袍子们大惊小怪。一个最寻常的感冒也能让他们一惊一乍。”
沙弥扬人虽然依旧满怀疑虑,但面对法师的坚持,贝纳德也只好像法师那样假装“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景色的变化当然引人注意——正如之前所讲的那样,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止并且倒流,而森林跟随着这逆行的时间回到了它最为美丽的季节。旅人们走走停停,无法停下四处张望的眼睛。
他们享用完第四天的午饭并且休息了一个卡比的时间,再度踏上旅程,走过也许一到二安特比的路程,最后是轰隆作响的瀑布——它垂挂在旅人的必经之路上,以至于他们不得不选择从附近绕开。那条铺着石板的道路终于出现在了旅人的面前,这也意味着,这段艰苦曲折的旅程终于快要到达终点。
这条青灰的道路看上去历经时光的洗礼和磨砺,但即使如此,岩石毫无修饰的原色看上去沉稳而厚重,即使是那些生长在缝隙中的苔藓也鲜嫩可爱。旅人们小心翼翼地驾驭着矮种马,安静地谛听着马蹄踩踏石板所发出的清脆的蹄音——
“父神呐,”半身人以一种梦游的神情说道:“我必然还在崔亚斯的宴会上,不然怎么会走在这条有名的‘石道’上……”
“石道?”
“据说这是沙弥扬人与诺顿王国一同建造,连通苏伦森林与诺顿王国首都的道路,因为铺满了石板,所以当时的人们称呼这条路为‘石道’。”法师低声解释道,“但在三年战争开始之后,这条道路成为诺顿的军队进攻苏伦绝佳的通道,传说萨贝尔星见们就是通过这条道路被押往诺顿首都洛赫马迪城。”
“所以这条路也有另外的名字,”沙弥扬人感慨地说道,“我们叫它复仇之路——那位行刺疯子国王的勇士当年也是经过这条道路到达洛赫马迪,最后杀死了国王,进行了伟大的复仇。”
尽管这段历史被广为记载并且传诵——哪怕是诺姆得雅山的威严也无法阻止人们赞美那些饱含勇气和正义的行为。这段历史被写成小说或者剧本,从中诞生了无数的经典,当然也有三流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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