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片刻之后他宣布道,“如果我想我发现了一条小道。”
“我们可以在这里离开大路,然后横穿这个山谷,路并不难走,我记得山谷不大,里面是附近的山民种的一些燕麦和蔬菜。”古德姆的脸上出现回忆的表情,“五年或者六年前我走过那儿,记得当时的路并不难走。”
“噢,你来过这儿?”法师夹夹马肚,让矮种马向古德姆靠近,“或许你对这附近的一切相当熟悉。”
“并没有。”商人摇摇头,“但我的确走过那条路,你知道的,”古德姆说,“商人总是喜欢走南闯北。”
他们离开了大路,沿着一条明显是由牲畜和人类的行走而踩出来的小径前进,因为小雨,路面的泥土湿滑而粘稠,旅人不得不让坐骑尽量放慢速度。但即使如此,当一个卡比之后,七叶法师再也看不到那条熟悉的道路了,眼前一片只有陌生的景色——树木迅速占据了视野的绝大多数地方,散落的田地大部分都裸露着,它们正等待着来年春天的到来,那时候这里会布满农作物——大麦,土豆或者是其他几种当地常见蔬菜的枝叶,并且长得飞快。
法师原本以为这是一次安静而乏味的旅行,但命运之神看来并不打算让他多享受一段安宁的的日子——或者说,平静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在后世的历史记载中,属于夏仲·安博的时代,从那个陌生而古老的山谷开始。
“我说,”半身商人抽抽鼻子,“你们有问道什么味道么?”
沙弥扬人抽出了很久没有出鞘的直刀,她将法师牢牢地护卫在身后,“有点不对劲儿。”她咕哝了一句,“我闻到一些不太好的味道。”女战士的脸色凝重,“古德姆,半身人的听力仅比瑟吉欧人差,你有听到什么声音么?”
古德姆的脸色不比贝纳德来得好,“该死的雨声,”他直白地说,“那声音太小而雨声又太大,我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呻吟。”
法师和侍从对视一眼:很好,他们就要遇上麻烦了。
“如果现在掉头回大路上还来得及。”古德姆建议道:“我们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事儿真不是普通人该知晓的,”他期待地看着法师,“奥玛斯,据我所知法师可没有什么多余的好奇心。”他暗示地说,“也和诺姆得雅山上的白袍子们完全不同。”
夏仲眯起眼睛,“我的确和他们完全不同,”他回答道:“不过好奇心就未必了。”法师呢喃着晦涩而低哑的咒语,而代表法术的灵光——青色,黄色,最后是黑色一道接一道地落在了三个人身上。
“防护箭矢,回避侦测和反转箭矢。”法师解释道:“我们不得不选择这条路,刚刚水元素——实在是丰富得过了头,告诉我,它们还有更多的同伴正在赶来的路上。”
古德姆听懂了法师的意思:还会接着下雨,并且会越下越大。如果不想在寒冷潮湿的野地里露营,那现在就得选择直面不远处的那场不知是好是坏的麻烦。
“这该死的天气……”半身人咕哝了一句,最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命运。不过很快他又高兴了起来——乐观实在是这个种族无可救药的天性之一。“不管怎么说,能和一位奥玛斯一起有些独特的经历,”他高兴地想到,“至少很多年以后的壁炉夜话又多了新故事。”
旅人们继续前进,但在某个地方贝纳德让大家下马,牵紧马缰绳。沙弥扬人自己走在最前面,半身人殿后,把法师夹在正中间。
“不管怎么说……”贝纳德不满意地看着半身人跟个受惊的鹌鹑一样发着抖走在队伍的最后,“好吧,现在也只能勉强了。”她对自己说,“至少,他也能算上半个盾牌。”
路面泥泞湿滑,靴子总是被泥巴裹住,每走一步都得付出巨大的意志力和力气——你总不能把靴子扔在泥巴里。不多时三个人的斗篷上就溅满了泥点子,而靴子上则糊满了草根和泥浆。
但值得庆幸的是,短暂的徒步前进马上就要结束了。就连法师也能透过雨幕看到隐隐绰绰的人影,他喘了口气,然后为目力最好的沙弥扬人施展了一个锐目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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