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轻举妄动。”莫提亚尔是这么对夏仲说的:“我的时代距离现在实在太过遥远,而文献和传说也含混不清,他拿不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认为他现在还想再观察观察。”
“所以,即使是为了这个我也必须早日前往苏伦森林。”夏仲对这个结论并不怎么高兴,同时他还好奇另外一件事,“你说你感觉到了古老的气息,但又并非生命的一种——我能认为那些不是魔法物品么?”
“只是一些最寻常的古老文献而已。”莫提亚尔不以为然地说道:“当然,像那么古老并且能追溯到诸神时代的文献和资料也实在不太多了。”
“我只想知道法其尔是怎么发现你的存在的。”夏仲按捺下蠢蠢欲动的求知欲,“我以为你的存在是个现在已无人知晓的秘密,然后我发现我错了。说真的,我对这一点真是好奇极了。”
“这真是有趣极了。”莫提亚尔喃喃说道:“我以为我们的时代早已无人知晓,但却在一群巫师的后裔中发现惊喜,当然,现在还不能断定这一点……”
“如果你打算留在星空,我认为这也是不错的选择。”夏仲认为自己相当公正,“当然,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先为我解决掉那个该死的问题。”
莫提亚尔立刻开口并且态度坚决:“留下来?不不不,当然不。我对留下来这个选项不感兴趣,我对那个蹩脚的仿制品同样不感兴趣。听着,年轻人,”看似老年人类男性的脸上一片严肃,“你不会希望被卷进一大堆无聊并且麻烦的事情当中,你应该听听那位小姑娘的意见,早点离开这里。”
但即使是这样,夏仲也决定要先将熔岩之城看个大概——“我可不想被某些人耻笑,他们总认为法师会足不出户,除了法术实验就是阅读典籍。”但沙弥扬人惊讶极了:就在不久之前,这位法师还宣称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他绝对不会离开壁炉一安卡尺的距离。
不过作为优秀的侍从,贝纳德认真考虑的永远是七叶法师的需要。所以女战士什么也没说,只是第二天一大早,夏仲盯着忽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厚外套,然后转头问沙弥扬人:“难道今天要出门么?”
沙弥扬人以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他:“难道不是您要求的吗?”
于是他们在顶着寒冷的冬雨走出了旅店的大门。新买的斗篷和靴子的确对得起法师购买它们的价格——夏仲居然只是感到些微的寒冷,而非过去脸色发青嘴唇发暗,就像一只在这鬼天气不幸掉进水里冻得瑟瑟发抖的鹌鹑。
“说真的,这里真不该叫熔岩之城。”说这话的时候他们路过一个小型广场,尽管是万物凋零的寒冬,不过在尤米扬,夏仲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常绿灌木丛里隐约的新叶——尽管如此,但冷冽而潮湿的空气依旧让法师感觉倍觉煎熬,“哪怕就连三流骑士小说都记载了它的来历,但是考虑到这样糟糕的天气,它应该叫阴雨之城。”
贝纳德并不认为自己有附和法师的义务,“事实上,这个名字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喜爱。您得公正点儿。”
天气非常糟糕,烟灰的天空低低地压下来,高耸的塔尖似乎就要刺破云层。条石铺就的道路上满是积水,只要丁点儿的不小心就能毁掉一双价格不菲的鞋。屋顶和墙面都挂着水珠,而房间里大概只有壁炉附近才能感受到一点干燥的意味,不然哪怕就在一臂之外,衣服也能湿得好像能拧出水来。
但街道上并不空旷。以七叶法师看来,甚至还能谈得上热闹。人们披着厚重的防水斗篷边走边谈,声音被小心地压低,但从他们轻松而愉快的神色来说必定不会在说什么糟心的事儿;小贩们忙着吆喝,挎在手臂上篮筐被小心地用厚毡盖住,里面是醋栗和秋梨,有人也卖点色彩鲜艳的缎带或者天鹅绒夹子什么的,质量一般但很适合平民的少女;而神色匆匆的办事员则是走路带风,当然,在这个时候多半会招来一串白眼。
贝纳德将视线从武器店门口挂着的双手剑上收回来,“比起西萨迪斯或是安卡斯,这儿的武器足足落后十年。”她很专业地评论道:“卢比扬双手剑被认为中心偏高,不够强壮的人用起来就会感觉很快会把剑丢出去,而事实上就我所知道的,遇到这种倒霉事儿的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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