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水手们基于长久以来的传统对异族和女人表示厌恶和抵触,但很快在力量的威胁下表示屈服。不过沙弥扬人告诉我,他们也在遵守规则:当一个你无法抵抗与反对的人来到船上时,那就尽可能的保持对他的无视——很少会有水手直视我的眼睛,当然,他们原本也看不到,但每个人都避免和我交谈,在我靠近时迅速离开,如果不能就低头,他们深信这样就不会被‘邪恶的法师’控制灵魂,以至做下无法饶恕的事。
于是,这种对力量的恐惧也被合理地纳入了规则。如果有更多的时间也许我会进行深入的研究,但遗憾的是,我们在船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意思是经过不那么漫长并且难得舒适的旅行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这个自由城邦,福尔波茨港口。”
虽然在旅途中他们获得了自由进出甲板的权利,但客人们使用得实在不多——一方面法师厌恶过于海上过于强烈的日照,另一方面他也实在有太多的羊皮卷,典籍,石板和泥板的拓本等着阅读;而对于沙弥扬人来说,出身森林的女战士并不算太喜欢辽阔无边的大海,结果除了必要之外,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船舱里,不过不再是那个空间狭窄,空气浑浊的地方——船长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们。
这让法师和沙弥扬人都在船刚停稳时便迫不及待的来到岸上,然后他们听到了身后的船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持久的欢呼,甚至还夹杂着语无伦次的祈祷和崩溃的哭声。
“看来我们给他们造成了不少的压力。”贝纳德评论道:“不过我可觉得我什么都没干。”
法师若无其事地说道:“这并不取决与我们,而是取决于他们。我们快点离开吧,我敢打赌那位可敬的船长先生会推迟再度出发的时间,因为他得去神殿找一个靠谱的牧师为他的水手们打打气。”
这里与世间任何一个港口都别无二致。喧闹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群,口音不同,服饰多样。漂浮着垃圾的港口水面令人作呕,苦力和仆役汗如雨下,他们背着或捧着大捆的货物,法师甚至看见有人将重物顶在头顶上走得飞快。
“马尔菲斯人。”沙弥扬人说道,他们正路过一个光裸这上身的苦力,他上臂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鼓胀,在已经可以感受到寒冷的天气里,汗水凝结在男人粗糙的皮肤之上。
“我似乎曾在某些书里看过,他们住在远离大陆的岛上?”法师问道,吸取了在马基塔的经验,这次他用无形的屏障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无论是仆役脏污的衣摆袖口还是不怀好意的金手指都别想沾到法师的一个袍角。
沙弥扬人停下等待一队正在运送货物的苦力走过。“对,”她回答法师的问题,“与大陆相比,那里要炎热很多,马尔菲斯人因此习惯穿很少的衣服,但奇怪的是他们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厌恶严寒,西萨迪斯肯定不适合他们,但安卡斯倒还不错。”
“尤米扬呢?”
“那里不欢迎奴隶。”
在这段简短的对话中,他们渐渐远离了港口,将喧闹的人群,粗野的水手,暴躁的监工和贪婪的商人留在身后。法师看了一下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以估算时间,片刻之后他宣布道:“还差一个卡比的时间就到了午餐时间。”
“那我们得快点儿,大多数旅馆并不会在用餐时间之外提供食物。”
有鉴于很快就要再度启程,这次就连法师也没有多说什么。排除掉最大的干扰,沙弥扬人只花了很少的时间就找到了一个距离港口不远的旅馆,附带着一个小小的酒馆,客人多数是乘着补给前来买醉的水手,因此酒水和食物都相当廉价,当然也别指望有什么品质可言。
一个隐藏在房屋背后吱呀作响的楼梯将客房和酒吧分隔开。老板将他们带到两间相邻的房间:“两个银币一晚,”这个满脸油腻的肥胖男人懒洋洋地强调,“当然这个价钱是每间。”
亚麻床单,木床和一张桌子,窗户挂着的粗麻窗帘看上去就跟一个纪年没洗那样。房间里飘荡着古怪的,令人厌恶的气味,老板在客人们皱起的眉毛里耸耸肩说:“噢,该死的,这帮懒鬼,打扫总是忘记开窗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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