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令学徒回味无穷的战斗在法师看来不值一提。夏仲很快再次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不过这次他告诉学徒奥利弗,他将接手大部分服务法师的工作内容——法师认为,男孩到了再次进行学徒考试的时候了。
“我认为你能够取得‘优秀’的成绩。”夏仲在某天早晨的餐桌上对奥利弗温和地说道:“你认为一叶法师的徽章怎么样?”
男孩努力将牛奶全部咽下去。“但先生,我觉得我还需要学习……”他的声音低落下去,“之前的老师认为我至少还需要两年年的学习才能勉强通过学徒考试。”
七叶法师嘲讽地笑了笑,对他来说极其难得,通常情况下法师相当冷淡。“那只是为了掩盖他的无能而已。马齐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十七岁了。”夏仲微微向男仆颔首表示感谢——对方替他送上一份煎蛋和培根。奥托为受到法师的赞扬而快活地咧开了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齿。
“当然,十七岁非常年轻,前途远大——但大多数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足够远的法师们通过学徒考试的年纪不会超过十五岁。我是说,你已经落在后面了。”
奥利弗迟疑地看着法师:“先生……”学徒看上去有点心烦意乱,但不难理解。
“我很满意你的表现:勤奋,勇敢和……聪明。”说到最后那个单词时法师挑了一下眉,看上去有些不以为然,“而你在这几个月中的学习并不是白费的,它正是为了学徒考试而准备。”
或许男孩还有其他想法,但显然七叶法师如果没有忽略,那么也是不那么重视。早饭之后他告诉奥利弗,学徒应该去换一件新袍子,将自己弄得更干净一些,带上鹅毛笔和墨水,还有足够的施法材料——它们应当被分门别类地装进材料袋中。
贝纳德并未跟随法师一行同行——夏仲在帕德拉镇上一个木匠将订制了一个新书架,他希望沙弥扬人能够替他将家具取回家,顺便结清剩余的款项。另外,镇公所在三天之前告诉夏仲,希望法师能派人领取这个月的服务法师补贴。所以贝纳德还得替服务法师领上十个椴树金币,当然,法师协会的津贴早已发放完毕。
三个人在镇上的马车行前告别。贝纳德转向木匠家,而法师则带着学徒登上了一辆陈旧的马车。尽管看上去不太新了,但马车里外都干干净净,拉车的马匹也四肢强壮,而车夫尽管穿着破旧的粗麻短袍,但上面连一个泥点子也找不到。
事实证明法师的选择是正确的。马车行驶得相当平稳,几乎感受不到颠簸——学徒猜测大概是马车的主人为它安装了减轻颠簸的魔法阵。无论如何,在初夏的现在,这是一趟让人愉快的旅行。
自上车之后法师就拿出一本书聚精会神地开始阅读。学徒不敢出声以防打扰了夏仲,他百无聊赖地趴在车窗口,漫无目的地浏览窗外的景色。
春天的确已经过去了。早春嫩绿的叶片也许只有指节大小,但如今已长至巴掌大。而那些过分鲜艳的花朵则大部分不见踪迹。不过深深浅浅的绿色中并不乏点缀。三色堇,蔷薇,米兰这些都是野外常见的花朵,而那些偶尔路过的人家庭院中,月季和无花果也正开得热烈。
比起温暖的春天,这个季节的阳光带上些许灼热,但并不令人反感。人们只需脱下外衣,一件轻薄的粗麻短袍,或者更上等的亚麻长袍相当常见。平民们偶尔也有幸能远远望见穿着丝绸外套出行的贵族老爷们。
但七叶法师似乎并未留意于此。与春天时相比,此刻他仍身着一件黑色的法师长袍——常见的样式,常见的颜色,只是材料从厚重的呢子变成了轻薄的亚麻;左胸的徽章常常被人所忽略,不过这是法师自己施展了忽略术之后的效果。
比起那些热爱在法师长袍上撒上各种闪闪发亮的宝石粉以施展防护术的法师,夏仲显得格外低调而沉默。学徒跟随他已有一段时间,清楚法师厌恶交际,也从不喜爱逛街,美丽的女士对他的吸引力甚至比不上一份陈旧的羊皮卷——似乎他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留给了阅读,实验以及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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