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纳德挑起一边眉毛。“是吗?”女士回头专心地整理被装满的书架,她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你问过他吗?”
“什,什么?”学徒呆了一下,随即涨红了脸,嗫嗫道:“……没,没有。”然后男孩意识到这个回答非常不妥,他试图补救,“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去问,毕竟,”他的脸色有些凄凉,“老师们都不会喜欢连学徒考试都没有通过的家伙。”
沙弥扬人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噢。”然后她将最后一本书挤进已经塞得很慢的书架中,“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样吧。”她很快地离开了这间刚被布置好的书房。
羞愧,尴尬,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带着的男孩被独自留在了房间里。
夏仲当然不知道沙弥扬人和魔法学徒的对话。最近以来他一直很忙,因为夏天快要到来,在盛夏之前,雨水充足得过分,给那些在雨月过去后即将成熟的作物带去一些小麻烦。而阴雨连绵的天气也带来了其他问题,老人抱怨着风湿造成的疼痛,商人抱怨过度湿冷而发霉变质的商品,主妇抱怨房屋因此而阴冷潮湿,甚至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孩子也曾向他请求能不能召唤日神摩尔卡特——他们希望能到院子里玩而不是坐在潮湿的房间里背诵单调枯燥的词语和句子。
他还要在工作的闲暇继续自己的研究,论文已经到了关键点,夏仲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来证明一个低等的法术和高等法术的相通性;还没有来得及阅读资料和书籍堆积如山,尽管有学徒和沙弥扬人的协助,但书籍中相当多的部分需要法师自己整理;同时法师还得记得添补法术材料,实验材料,炼金道具,噢,椴树金币流淌得哗哗作响。
七叶法师身疲力尽,夏仲·安博竭尽全力。在这段时间,他只能见缝插针在饭桌上检查留给学徒的作业——包括和不限于基础咒语的背诵,基础施法手势的练习,材料名称的背诵和默写,炼金物品的认知,辨别,使用,各种语言的学习,一般施法时使用的通用语,龙语,精灵语,古老的安卡斯语,甚至还有可以追溯至大分裂时代之前的贝尔玛通用语。另外,历史和地理,书写,数学,语法,也在夏仲的教学中拥有相当重要的分量。
奥利弗·马齐逐渐发现首先消失的每天的午睡,他必须利用那一个卡比的时间阅读历史和地理;然后以往早餐后闲聊的十五卡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整理实验室,他借此认识,练习炼金道具,晚上的睡觉时间从九点变成十一点,而起床时间则从八点变成七点,除了晚饭后短暂的三十卡尔的休息时间,其余的时间奥利弗不是呆在书房,就是呆在实验室,不是呆在实验室,那么肯定在去往书房的路上。
男仆奥托成为整个别墅最悠闲的人。他只需要整理厨房和餐厅,每十天购买一次食物。打扫他自己的房间和整个一楼,包括会客室,玄关,和属于他自己的卧室——沙弥扬人的卧室连同法师和学徒的都在二楼。连木柴也不必他准备——贝纳德认为这是不错的力量训练。
二楼以上则禁止男仆进入。因为这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防护,侦测,回避法术,只有佩戴着夏仲亲手制作的徽章——里面留下了七叶法师的印记,才能安全地踏入二楼。拥有者分别是学徒奥利弗·马齐和沙弥扬人贝纳德。
不知不觉间,春季走到了尾声。阳光逐渐被初夏的雨水说取代,而那些原本嫩绿可爱的树叶则染上了苍翠的颜色。花朵凋谢,但青涩的果实已在孕育之中,再过几个月,想必香甜的果香就将渗透空气。温度不断升高,毛料的长袍换成轻薄的亚麻,贵族们珍而重之地穿上来自苏伦森林的商品——光滑,轻柔,没有任何布料能比的触感和光泽,当然是丝绸——沙弥扬人最重要,也是秘密最多的商品,按照传统,一安磅丝绸的价格不少于十个紫金币来计算。
“马齐先生,请复述《元素法术基础中关于风元素的定义。”夏仲在咽下一口茶水后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早餐——红茶,几片面包,另外还有奶酪和水果,被推挤到一起,大部分桌面则被一本巨大的,足有成人小臂高的摊开的书本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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