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这一行人的前方,出现了佣兵们熟悉至极的人影。
全黑的装束——包括黑色的头盔,锁甲以及皮靴,腰间挂着刀脊微微弯曲的骑兵刀而不是军队更喜欢的西格玛巨剑。他们安静地站在入口处,身后是狂暴的北风。
佣兵们显然谈不上多么惊讶。两个荷尔人站到所有人的最前方。
“按照我的承诺,奥玛斯及其随行者能够畅通无阻地提前离开西兰德拉。”瑞奇·达门雷特转身面对阿里,“你们只差一步就可以离开。”
“你要说你完成诺言了对吧?”荷尔人冷静地开口,“的确如此。”他轻蔑地看一眼门口仿佛钉子般的裘德尔斯,“我们并未对你指望更多。”
三年级生看上去并不在意荷尔人的发言,“我们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友好关系”他满不在乎地说,“我曾经砍下荷尔人的头,你们也不差,达门雷特家有三分之一的成员死亡跟荷尔人密切相关。”他平静地说道,“父神早就注定了,支配者和荷尔人之间不死不休。”
气氛如冰冷的空气一般,只差一个合适的借口释放双方的武器。
“在西兰德拉陷落之前,或者你们说得还太早。”在拔剑张弩的尖锐对峙间,法师学徒慢悠悠地开口打破越来越危险的沉默,“不过的确有些遗憾,西兰德拉的教育看来并不像传说中那样严格。”
所有人都拼命扭过脑袋看着两位奥玛斯。
“大约在西兰德拉建校十年之后,各种各样的通缉令越来越多,这不奇怪,原本这里便全是人渣。学员们经常会被逮捕,然后在学院的出面下被保释,在这种情况下,第二任院长联合起支持西兰德拉的一批贵族,终于在上议院艰难地通过了一条法令。”
瑞奇·达门雷特的脸色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即使在尖利的风声中,撒马尔徽章的佩戴者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清晰得就好像在你的耳边低语,“任何人一旦踏入西兰德拉的大门,针对此人的追捕,无论官方的还是私人的,从最小的到罪大恶极的,在此人离开西兰德拉之前都无法生效。西兰德拉负有保护被追捕者的责任。”夏仲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大门的最上端,“感谢建造者,这么多年过去铭牌依旧完好无缺。”
裘德尔斯的黑狗们带着无可奈克又恼火又忌惮的复杂表情看着法师学徒。事实上这条法令自颁布之日起便被各种力量以各种手段阻挠实施,以至于那位院长不可不在西兰德拉的大门挂上刻有该条法令内容的铁牌,以示学院的决心。
“噢噢,没记错的话,达门雷特也为那条法令签下了同意发布的命令——在前排。”亚卡拉温和地为夏仲补充,“这真是高尚的行为。”
努克悄声询问希拉:“他是怎么知道的?”
巡游者皱着眉毛不确定地说:“那块铁牌上?”
达门雷特家的次子的脸色终于变得和风雪一样凶恶。“你这是不折不扣的污蔑!”三年级生的声音接近咆哮,“达门雷特家并没有签名!”
但所有人都以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裘德尔斯尤甚。
瑞奇没法解释,按照法律,所有通过决议的法令上都必须有全体上议院成员的签字,但那天本该签字的达门雷特侯爵因为前天的上议院会议而大动肝火,差点和另外一位侯爵发生决斗,被国王勒令回家反省——那个月发布的法令都不可能有这位侯爵大人的签字。
所以三年级生异常屈辱地瞪着法师学徒之一,然后发现自己对他无能为力。
裘德尔斯们互看一眼,“好罢,”他们藏在头盔和面具后瓮声瓮气地开口,“那按照传统来吧!”
“用鲜血对鲜血,用性命对性命!既然你们选择遵守西格玛的法律,那就得选择遵守西格玛的道德!”一个人高声吼道:“荷尔人,别让怯懦侮辱勇士之名!”
这座空荡荡的大厅迅速分成了稀稀落落的两个圈子。佣兵和法师,以及西格玛人。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半身商人作为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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