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汉环顾四周,两个仅剩的裘德尔斯对看一眼,沉默地扑了上来,荷尔族的战士侧身让过,提腿狠狠踢在其中一个人的小腹上,那人立刻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抽搐。“阿利亚。”尤里克低沉的念诵战神的名字,随手结果了他。
战士注视着最后一个对手,那个仅存的黑袍对同伴的死亡无动于衷,只是更专注的打量着荷尔人。就在战士以为对手将要发动进攻时,黑袍朝着尤里克丢出匕首,随后急速撤退,试图逃跑。
尤里克微微偏头躲过那把无力继续前进的武器,“阿利亚。”他轻声说,单手斧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钉在了逃跑者的背后。那最后的黑衣人顿住脚步,摇晃着身体颓然倒下。
“阿利亚在上。干得好。”荷尔人咕哝了一句,走上前去拔起自己的斧头,借着雨势将殷红的血色冲刷干净。
“怎么样?大家还好么?”牧师急切的问道,巡游者冒雨前去寻找追着敌人离开的同伴,他去了很久,但所幸的是安全返回,甚至还带回了库。
“很好。阿里的身手一如往日。”库咧开嘴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至于尤里克,哈,他需要担心么?!”
安娜松了口气。“确实是呢。”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问道:“那么裘德尔斯呢?我们不能让他们泄露行踪。”
“全完了。”库做出一个斩首的姿势,“不剩一个。”
亚卡拉从后面走上来,学徒长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安博的情况很不对劲。”他将连身斗篷的兜帽取下来,表情满是焦虑,“或许是生病了。总之,他看上去很不好,相当不好。”
夏仲蜷缩在树根的凹陷里,神色委顿额头滚烫。他将脸颊贴近潮湿的树皮,希望借此得到清凉。法师学徒颤抖着拢紧斗篷,他的手指几乎抓不住衣襟。
“他病了。”牧师弯下腰,查看之后肯定的说道:“病得很严重。”
“很严重么?”希拉将夏仲扶起来,亚卡拉忧心忡忡的问道:“我们的路程还很遥远,希望他不会被生病击垮。”
“不会。”牧师老练的说,同时指挥巡游者将软弱无力的法师学徒放到角马的中间,为他灌下退热的草药。“他的生命力如此顽强,简直让我惊讶。”安娜神色复杂,“不会比最优秀的战士逊色。”
或许更出色,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早上。当最后的雨滴坠落到树叶上时,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地面铺上一层淡淡的薄金。潮湿的水汽润泽了整个世界,颜色鲜活无比。
夏仲安稳的躺在帐篷里,他睡得很沉。昨天不正常的红晕已经褪去,露出原本苍白的肤色。
“不错。”亚卡拉从帐篷里蹑手蹑脚的爬出来。他低声对牧师说,“看上去很好的样子,也已经退烧了。”
“那就好。”牧师松了一口气,她将手里的药钵递给等在一边的游荡者,“你得看好它。”安娜警告说,“法师不太欣赏药糊掉的味道。”
希拉噗嗤笑出声:“哈哈,法师知道是谁干的。”他挤挤眼睛,“我想他肯定知道。”
库脸上发白,他勉强争辩道:“嘿,那可不一定。他什么都不知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游荡者却捧着药钵一路小跑,唯恐法师学徒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夏仲一点一点的睁开眼睛,外面的笑声流水般泄进来。他微微侧头,似乎是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但也许不是。法师学徒的表情平静无波,看不出些许变化。
那些发白的伤口,被雨水冲刷得到处都是的血迹,残缺的肢体和破碎的衣物。夏仲几乎惊骇欲绝的望着一地狼籍。他忽然意识到以往一直忽略的现实和残酷。不同于过去世界的平静安详,这里是血与火的世界,人人皆可战斗。民众热衷于财富和地位,并为此不惜生命。
“救救我吧,妈妈……”法师学徒将头埋进手臂,喃喃自语。
他想起法术离手时的灼热,现在那些热度仿佛还在他的手心。夏仲忍不住曲了曲手指,确认一般触摸自己的皮肤,冰冷,光滑,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并没有他想象中烧灼的温度。
十七纪历史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