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西格玛。”牧师惊愕的转过头,撒马尔徽章的佩戴者颇有兴致的研究着袭击者的随身物品,漫不经心地纠正道:“是西卡玛斯,安卡斯古语中被迫离开的人。这个词没有暗性和明性之分,既可指被流放的罪犯,也可指主动离开的人。而西格玛,”他看也不看通红着脸的牧师,只是继续在胜利品中挑拣。“是荷尔语,最初是指铁,后来引申为带来铁的人,专指那些流亡者,他们为西萨迪斯大陆带来了第一批铁器。”
“啪,啪。”阿里拍着手一脸赞叹,“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西格玛的原意了。很多人已经不知道西格玛的原意,而西卡玛斯则早已不被人们记忆。”
安娜咬着嘴唇,“但神殿的典籍这样告诉我……”她无法再说下去。因为牧师记起一件事,当西格玛王国建立一百五十年后,第一座爱德丽菲斯的神殿才在西萨迪斯大陆冰冷的荒原上建起。
“我们所知永远太少。”法师只是如此说,然后转身回到同伴身边去了。
“不愧是撒马尔,不是么?”巡游者不知何时走过来,他笑着说道,“毕竟是赛普西雅的宠儿啊,如果有一天告诉我他不是一个萨贝尔,我想我会更吃惊的。”
“先将撒马尔放到一边去吧。”阿里忧虑的说,他把玩着手中的黑色金属,那冰冷的金属块被雕琢成了一只拉杜尔犬形状——安卡斯大陆最富盛名的凶暴猎犬,传说中能一口咬断牛的喉咙。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库凑过来,他刚收起了战利品。瑟吉欧人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裘德尔斯不可能这么简单死掉。而这些人,”他朝瑟瑟发抖的俘虏们抬抬下巴,“一只黑狗顶他们一打。”
“那为什么这些人会出现在这里,带着裘德尔斯的徽章?”阿里问道,他的眉头紧锁,“线索太少,而我们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调查。”
学徒长走过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亚卡拉顿了顿,看着阿里的脸上瞬间飘过不自然的阴云,“佣兵,我们信赖你们,原意和你们承担一路的风险,但是,”年青人加重语气,他的口吻中带着傲慢,“并不意味着奥玛斯学徒可以欺骗。”
阿里和尤里克相互对视一眼。“好吧。”阿里几乎在瞬间做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裘德尔斯是西格玛宫廷的拉杜尔猎犬,他们阴险且好斗,个个身手不凡,只听命于王室的命令。裘德尔斯以黑色拉杜尔猎犬雕像作为身份凭证。”他神色凝重,“这些人也许是裘德尔斯的圈套。”
“我们去铁堡,除了迎接使者之外,还有一个使命……”
“等等!”牧师站了起来,“阿里,将那件事告诉他们真的不要紧么?”安娜质问道:“我们不了解他们,一点也不。那件事太过重大,你在祭司的面前发誓永远保持沉默!”她的语气并不激烈,却很严厉:“阿里·塔吉克,不要背叛族人对你的信任和神殿对你的重托!”
阿里·塔吉克沉默下来。“我去看看角马。”他转身向马匹走去,避开了先前谈论的话题。
“安塔尔的学徒长。我们感谢你们的同行,但是希望彼此能够严守彼此的秘密。”牧师摊开手,“瞧,我们没对你们感兴趣,希望你们同样如此。”
学徒长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最后扭曲成一条很难看的直线。
“还将会有袭击。”阿里将木材丢进火堆里。火光映照着荷尔男人的脸颊,“这是一个警告,裘德尔斯警告我们不得再前进一步。”
“北方大道的情形如何?”他转向巡游者询问,“如果现在回到大道上还能不能在冬祭前赶到铁堡?”
“不行。”希拉遗憾的摇头,他刚才便一直在计算,直到现在才抬起头:“我们深入卡西亚黑森林太远了,现在掉转头前往北方大道将无法赶在冬祭前到达铁堡。”
“那么只能继续了?”尤里克开口确认,“赶在那些杂碎前面到达铁堡?”大汉整理清洗着自己的装备,他的单手斧刀刃上染着暗红。
“努克,你的意见呢?”牧师做完晚间的祈祷,看着游荡者问道:“你熟悉这篇荒原,也了解铁堡的一切,我们有没有可能成功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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