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讪笑道:“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官人大晚上到我家里,所为何事。”
陆阳也不见外,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话想跟你们三兄弟说清楚。”
夏天的夜晚原本不算很冷,但是阮小二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果然知道。
两人掀开帘子进入客厅。
陆阳直接走到没人的位置坐下。
阮小五呼哧呼哧的喝着闷酒,小七也不复往日开心的表情。
阮小二一脸愧疚,不敢和陆阳对视。
“怎么,今天都赌输了钱还是怎的。一个个意见都这么大。”
阮小五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陆阳一看,笑道:“好,既然五哥意见最大,那就五哥先说。”
阮小五猛地将杯中白酒灌下肚子。
一口灌得他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怄气还是为了壮胆。
他站起身来,直接道:“官人,我不想干了,你就让我离开鱼行吧。”
陆阳问道:“为何?是鱼行的日子不快活,或者挣得少了,还是觉得我陆阳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阮小五摇头道:“都不是,是我自己想走,没有别的意思。”
阮小七看五哥这副样子,私下里说的天花乱坠,到了陆阳眼前却七拐八拐的,白瞎了他那粗狂的长相。
他一拍桌子,朗声说道:“活阎罗生在天地间,绝不给那些贪官污吏当走狗鹰犬,官人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咱们没必要非得凑一起,不如早点散伙,各奔前程,对谁都好。我们不耽误你升官发财,你也不必担心我们给你惹祸。”
吴用的洗脑挑拨战术效果十分明显,除了阮小二坚定意志,其余两人都已经被说动。
就算阮小二再感激他陆阳的恩情,在老朋友和两个弟弟的不断游说之下,他又能坚持多久呢?
陆阳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兄弟三人,思绪不禁陷入回忆。
“我自一年以前到达石碣村,结识三位之后,便无一日不觉幸运。这一年里咱们一起做鱼行,破邱家,贩私盐,还有很多事情。我原以为我们之间的情谊如同金石一般坚不可摧,却不想,出生入死的经历还抵不过别人一张嘴。”
阮小二本就愧疚,听得陆阳此言只能把头埋低。
其他两人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你们拍胸脯扪心自问,何时见过我跟那些贪官污吏有勾结。就凭着接待处的那副字吗?不错,童贯跟我之间是有利益往来,但只是单纯的相互利用。我决非是童贯麾下的走狗。还有林教头的事,你们觉得这是一个朝廷鹰犬能干的出来的吗?”
“哗啦!”阮小五将桌子上的盘子都给掀了下去。
“空口白话谁都会说,官人你老是自己一个人去东京,你在东京干过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再说了,高俅和童贯又不是一伙的,是狗咬狗也说不准。要让我相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陆阳也大声道:“你想要什么证明,我就能出什么证明。”
阮小五大声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我们兄弟劫了那不义之财生辰纲。”
陆阳怒道:“这有何难,不过区区一个生辰纲,我要取之,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阮小七又拿了四个碗来,一个个的满上。
他将其中一个递给陆阳。
“官人要是说话当真,就与我们兄弟共饮此杯。”
几人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只听一阵清脆的碎裂之声,伴随着几兄弟豪爽的大笑。
尤其是阮小七最为狂放:“哈哈哈哈,怎么样五哥,我就说了哥哥不是这种人,你逢赌必输还敢和我打赌。”
阮小五顿时坐在椅子上,双手搓脸,表情跟便秘了一样。
“我就不该跟你赌这个,手贱。”
陆阳看着喜笑颜开的三个兄弟,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不会被反套路了吧。
他手颤抖地指着阮家兄弟道:“你们是演的!”
阮小二端着酒碗过来,敬了陆阳一碗。
给他平复了一下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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