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希律律”一声长哨,那两个社员押着垂头丧气的村民们返回了林子里。
长老眼睛瞪得老大,两手颤抖的指着他们道:“你们没死?”
陆阳点头说:“他们当然没死,我们都是良善百姓岂会随便杀人。”
长老问道:“那刀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小七笑道:“是那个小子的鼻血,我抹在刀上了。”
“这么说你们真不是盗墓贼!”
陆阳把手摊开,问道:“你看我哪点像盗墓贼,刚才一直跟你解释你又不听。”
长老哎呀一声,自责道:“都怪小老儿没弄清楚状况便擅自动手,给诸位好汉添麻烦了,望岂赎罪。”
陆阳倒是大度。
“这不是没出事吗,也算不打不相识。”
长老觉得很不好意思,第二天杀了村中唯一的一头肥猪,又让人翻山去镇里买些酒来,准备摆宴给陆阳等人赔罪。
众人在院子里坐下,长老举杯道:“老汉有眼不识泰山,险些误伤好人,先敬官人一杯,聊表寸心。”
马季投来了一个肯定的眼神,这酒他已经尝过了,没有问题。
陆阳这才举杯共饮。
席间王老汉还跟陆阳聊起了私盐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陆阳不是做私盐买卖的,因为他年轻时就曾经外出闯荡,卖过一段时间的私盐。
私盐贩子身上该有的警觉,小心翼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特质,陆阳等人都没有。
陆阳解释说:“我还没入门,这次到贵村来,就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建盐场。”
王老汉说起这个,那刚好是专业的。
“要说建盐场,首先就是隐蔽。这点无需担心,这附近几十里只有我们村,平时连个鸟都没有。第二就是木柴,这山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木材多。第三就是人手,官人要想大批量的做私盐买卖,至少要有三四百人煮盐,再有一二百人运送。可是老夫见你只带了二十来人,这是为何?”
陆阳也不隐瞒,反正自己要在这附近建盐场,早晚都要暴露,不如自己早点说赚个人情。
“我曾在东京得到一个制粗盐的办法,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工,只等盐场建成,便坐等收盐。”
王老汉问道:“什么秘法,竟能有如此神奇。”
陆阳将其中原理讲给他听,老头早年就是私盐贩子,这其中的原理是一点就透。
“如官人所言,却是个会下金鸡蛋的母鸡啊。”
陆阳看着眼前不住点头的王老汉,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王长老,小生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该不该说。”
“官人有话便直说吧。”
陆阳这就不客气地说道:“我想请您老做我盐场的场监,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老头一口水喷了出去,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
双方昨天晚上还刀剑相向,今天陆阳便邀请他去做盐场场监这种重要的职位。
“小老儿斗胆问一句,官人有着诸多亲信,为何非要我做这个场监。”
陆阳豁达的说:“我亲随虽然不少,却都不懂得私盐买卖该怎么做,专业的事还是得有专业的人来做。”
王老汉看着陆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庄重的神色。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用人唯才,而不为亲。陆官人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小七炫耀道:“那当然,哥哥可是整个山东最了不起好汉之一。”
王老汉考虑了一番,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闲不住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出去闯荡,还掺和了私盐买卖。
正当他壮年之时,父亲却不幸早逝,他不得不回家里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村中长老。
原以为时间久了,自己就不再想着外面那些风风雨雨了,可是没想到,这些外来的年轻人却又勾起了他沉埋已久的雄心壮志。
有道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他也想再试试自己这口宝刀到底锈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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